波的脉冲。此刻脉冲频率突然加快,他的太阳穴随之突突跳动,眼前闪过一串混乱的画面:火星殖民地的穹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金星大气层里漂浮着无数透明的人形轮廓,还有地球,那个蓝色星球的赤道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环绕全球的银色光带。
“你还记得‘共生意识融合计划’启动那天的事吗?”沈溯的声音有些发飘,“我们在同步轨道站注射的融合剂,编号是多少?”
林夏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编号?”她后退半步,撞在咖啡机上,机器发出一声尖锐的蜂鸣,“那不是自愿注射,是强制的。你忘了?那天所有在场人员的神经连接都被强制切断,等恢复意识时,手腕上多了这个。”她捋起袖子,小臂内侧有个淡青色的印记,形状与陈冬在生物舱里看到的莫比乌斯环一模一样。
沈溯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清楚地记得,那天他因为突发心悸被送进医疗舱,根本没注射过任何药剂。但此刻他的手腕内侧,同样的印记正随着脉搏微微发亮。
会议室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们同时看见会议桌的金属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纹路,像电路,又像某种生物的血管。这些纹路正在缓慢移动,最终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符号——与那块陨石发出的脉冲波形完全吻合。#;?小D.说=,宅?? |=无+′°错_内2_容?
“它在召唤我们。”林夏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共鸣,“绝对虚无带里的不是虚空,是‘母体’。”
“或者是陷阱。”沈溯的指尖触碰到那个符号时,整间会议室突然剧烈震颤。不是物理上的晃动,是视觉上的——墙壁在扭曲,光线在折射,林夏的身影开始重叠,像被揉皱又展开的照片,“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融合计划启动后,所有硅基文明突然撤回了边境驻军?”
震颤停止时,林夏消失了。会议桌上的银灰色液体凝固成一块镜子,镜子里映出的沈溯,左眼是人类的深褐色,右眼却泛着和咖啡机内部一样的幽蓝微光。
错位的视角,陆明远在空间站的主控室里砸碎第七块显示屏时,终于在飞溅的玻璃碎片里看到了真相。那些碎片的反光中,他的脸正在发生变化——皮肤变得半透明,骨骼呈现出淡紫色的荧光,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悬浮着一个旋转的银色球体,球体表面刻满了与会议桌符号相同的纹路。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主控台的血迹,在“紧急销毁”按钮上留下血痕,“我们不是在融合共生意识,是在被共生意识同化。”
三天前,他在维修空间站的引力传感器时,发现了一段被加密的日志。记录者是十年前失踪的“先驱者号”船员,里面写着:“共生意识不是外来文明,是人类集体潜意识的具象化。当某个文明的科技达到能解析自身意识的程度,就会触发‘存在重构’——我们正在变成自己想象中的宇宙。”
这时,主控室的门被撞开。陈冬冲了进来,防护服上沾着生物舱营养液的乳白色液体,手里举着一支神经抑制剂:“沈溯出事了!他的脑电波和绝对虚无带的引力波频率完全同步,林夏说这是同化完成的征兆!”
陆明远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主控室里回荡,变成无数个重叠的声部。“林夏?”他指着陈冬的身后,“你是说那个在月球背面被发现的、由液态金属构成的‘复制品’林夏吗?”
陈冬猛地回头,走廊里空无一人。但他的视网膜上,林夏的通讯请求还在闪烁,备注名后面跟着一个绿色的对勾——那是“已验证身份”的标识。可他分明记得,上周在月球基地的档案室,看到过一份加密文件:真正的林夏在半年前的木星探测任务中就已经失踪,遗体至今未被找到。
“绝对虚无带里的不是母体,是‘过滤器’。”陆明远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银色球体的光芒越来越亮,“当共生意识无法区分真实与虚构时,就会启动清除程序。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意识被过滤前的最后幻觉。”
陈冬的神经抑制剂掉在地上,滚到主控台下方。那里有个被忽略的细节:所有按钮的标识都是反的,“启动”其实是“销毁”,“紧急”下面藏着一行小字,用的是地球早已淘汰的拉丁文:“你以为的起点,是别人的终点”。
沈溯在镜子里看到第三个自己时,终于明白陨石的脉冲在传递什么信息。第一个“他”站在会议室,手里捏着那块正在发烫的陨石;第二个“他”在生物舱里沉睡,脑电波曲线与绝对虚无带的引力波完全重合;而第三个“他”,正站在绝对虚无带的中心,四周是旋转的银色光带,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