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用处。李慕白这把好用的刀,用来对付秦烈那个突然变得碍眼的废物,正合适。
她缓缓踱步到窗边,推开半扇雕花木窗。深秋的冷风带着花园里残菊的苦涩气息卷入,吹动她鬓边一缕青丝。远处,宰相府层层叠叠、象征着无上权势的飞檐斗拱,在沉沉的暮色中投下巨大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阴影。
阴影深处,似乎有一道模糊的身影静静伫立,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眼睛,隔着遥远的距离和渐浓的暮色,冰冷地投向揽月楼的方向。
苏清雪的目光越过花园,仿佛穿透了重重屋宇,落向那座象征着镇北王府的、如今已显出几分颓败之气的府邸方向。
秦烈……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缓缓抚过窗棂上冰凉的紫檀木,指甲无意识地用力,留下一道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划痕。
你凭什么还能站起来?凭什么还能搅动风云?凭什么……还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一个本该烂在泥里的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样子。安安静静地腐烂、消失,才是你唯一的归宿。
既然你不识趣,那就别怪我……亲手把你按回那滩烂泥里,让你永远也翻不了身!
揽月楼……雅集……
苏清雪的唇角,再次弯起那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这一次,笑意直达眼底,却比窗外的秋风更寒。
她很期待。期待看到秦烈在那满座衣冠、锦绣文章面前,手足无措、羞愤欲死的模样。那场景,想必比秋猎场上秦枭的哀嚎,比李慕白断腿时的惨叫,更让她……身心愉悦。
风,更冷了。卷起地上的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跌入幽暗的池水中,无声沉没。
宰相府深处,一盏盏华贵的琉璃宫灯次第亮起,将雕梁画栋映照得金碧辉煌,却驱不散那无处不在的、权力倾轧的森森寒意。
一张以风雅为名、实则淬满恶毒的请柬,即将从这权力的心脏,飞向那座风雨飘摇的镇北王府。
帝都城即将入夜,而某些人的噩梦,才刚刚开始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