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劳”后的疲惫,以及对卡琳“配合”的满意。
“卡琳大人,真是辛苦您了,陪我们这些粗鄙的边民折腾了一天。”他故作歉意地说,“晚上的‘溯源灯’仪式,才是‘净源日’最精华、最感人的部分。届时全镇的男女老少都会到墨水河边,将承载着哀思与希望的灯放入水中,那场面……啧啧,定能让大人您对我们边境的民风有更深的体会。”
卡琳看着天色渐暗,心中盘算着。小队成员应该已经依照约定,在镇外预定地点集结。她需要找到机会与他们汇合,并传递安的情报。这个“溯源灯”仪式,人多眼杂,河边地势也相对开阔,或许会是她行动的契机。
“好啊,”卡琳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期待”笑容,声音带着几分被“民俗”打动的感慨,“我很想看看,这承载着曳影镇人民希望的‘溯源灯’,是怎样一番景象。奔波了这些时日,能有机会感受一下这纯粹的祈愿,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阿姆瑞齐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在他被烟火熏得有些发暗的脸上,显得格外油腻。他相信,只要过了今晚,一切都会按照他的计划进行。这位来自首都的“贵客”,按照他的计划,她的命运,也将如那些顺流而下的“追忆舟”一般,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这争取来的整整一天时间,到了明日,还会有其他“惊喜”等待着她。
而在宅邸深处,安的房间里,伊莎贝尔夫人坐在窗边,将安搂在怀里,嘴里哼唱着一支不成调的、诡异的摇篮曲。安低着头,任由摆布,在昏暗的光线下,安瞳孔深处似乎有极淡的黑色纹路,一闪而逝。她能感觉到,伊莎贝尔夫人抚摸她头发的手,冰冷得像蛇。她也听到了,在伊莎贝尔夫人哼唱的间隙,从她喉咙深处发出的、几不可闻的、带着满足感的轻微咕哝声,像某种野兽在品尝猎物前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