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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里的“凝神墨斗”正剧烈地震颤着，提醒他前方有强烈的阴气。他凝神细看，只见那貌美的女子身上，始终缭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那精致的酒菜，在他眼中，不过是些腐烂的树叶和蠕动的虫子；而那片看似浪漫的竹林，实则阴风阵阵，鬼影绰绰。

这是一场致命的幻术盛宴。

看到这里，李默己经心中有数。他没有立刻冲出去，而是悄然退走，返回了义庄。

他知道，小玉对秋生，更多的是一种寂寞的依恋，而非纯粹的害人之心。这就给了他操作的空间。

他回到义庄，迅速地开始准备。他没有去动那些攻击性的高级法器，而是准备了几样最基础、却也最有效的东西：一碗混合了朱砂的雄鸡血，一大包被阳光暴晒了三天的至阳糯米，以及他自己的本命法器——凝神墨斗。

……

第西天夜晚，也就是九叔闭关的最后一晚。

秋生正准备再次出门赴约，却在义庄门口，被早己等候在那里的李默拦住了。

“小师弟？你……你干嘛？”秋生有些心虚地问道。

李默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递到他面前。

“大师兄，你看看你自己。”李默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秋生疑惑地接过镜子，借着月光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发青，眼窝深陷，印堂发黑，哪里还有半分活人的神采，分明就是一个即将踏入鬼门关的将死之人！

“这……这怎么会？”秋生被自己的样子吓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心神大乱之际，一阵香风吹过，小玉那娇媚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不远处的巷口。她看到李默拦住了秋生，秀眉一蹙，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

“秋生，还不快过来？”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魅惑。

秋生一听到她的声音，眼神又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李默冷哼一声，不退反进，挡在了秋生身前。他并没有像个莽夫一样掏出桃木剑，而是做出了一个让小玉都感到意外的举动。

他从容不迫地从怀里掏出凝神墨斗，拉出墨线，在自己和秋生身前的地上，轻轻一弹。

“啪！”

一声轻响，一道浸润着朱砂的红线，就这么横在了人与鬼之间。这道防线很薄弱，但却像一道明确的警告，一道划分阴阳的界限。

这一手，镇定自若，不带丝毫火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李默此时心里慌的一匹，但是不能表现出来。

“这位姑娘，有礼了。”李默对着小玉，微微一拱手，姿态竟像个谈判的秀才，“在下李默，秋生的师弟。”

小玉愣住了，她见过道士，但没见过这么“讲礼貌”的道士。

“我并非我师父那样的得道高人，也无意与姑娘为敌，更不想将你打得魂飞魄散。”李默的语气不疾不徐，如同一位冷静的分析师，“我只想和姑娘，讲一讲‘规矩’。”

“规矩？”小玉冷笑一声，“我和秋生两情相悦，关你什么事？又有什么规矩？”

“规矩就是，人鬼殊途。”李默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姑娘或许是真心倾慕我师兄，但你的爱，对他而言，是穿肠的毒药。你的阴气，正在侵蚀他的阳气。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再过三日，他必将精气耗尽，命丧黄泉！”

“到那时，你得到的，不是一个长相厮守的爱人，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和一个因你而死的孤魂。而你，也将背上害人性命的业障，永世不得超生。”

“你所谓的两情相悦，不过是一场饮鸩止渴的悲剧。这，就是你不懂规矩的下场！”

李默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小玉的心上。他没有辱骂，没有威胁，只是将最残酷、最真实的后果，血淋淋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小玉的脸色变了，她看着面如死灰的秋生，眼中的怨毒和占有欲，渐渐被一丝恐慌和悲戚所取代。她从未想过这些。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颤抖起来。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李默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开始攻心，“你只是太寂寞了。但寂寞，不能成为害人的理由。我师兄，他有自己的阳间道要走，他有家人，有师父，有我们这些师兄弟。你的出现，正在毁掉他的一切。”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李默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他被你吸走的阳气，我们义庄有办法为他补回来。而你，若就此离去，寻找自己的轮回之道，今日之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这是我能给你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