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弟兄一晚上,让他又气又恼。
他觉得林业肯定是看穿了自己的计谋,所以故意不来,让他扑个空。
这个哑巴亏,吃得他难受至极!
周海龙干脆不回排里了,转身直奔连部办公室。
那儿有张空着的行军床,清净,正好补个觉。
更重要的是,他要等天一亮,就第一时间跟连长高尚告状,就说林业玩忽职守,压根没去摸哨!
他刚进入梦乡,桌上那部红色的军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铃——!”
在这死寂的夜里,这声音格外刺耳。
周海龙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坐起,不耐烦地抓起听筒。
“喂,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连长高尚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但声音很清冷。
“喂,三排长,你睡了吗?”
周海龙一愣,下意识地回答:“还没啊连长,刚准备……”
“哦,”高尚淡淡地应了一声,“你的哨兵都睡了,你怎么还没睡?”
什么?!我的兵……都睡了?!
周海龙的汗毛瞬间倒竖!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的人明明都在站岗!怎么可能睡了!
等等,连长不是有事回家,不查哨吗?
就算查,自己的人埋伏在周围,怎么会连个动静都没察觉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尚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语气依旧冰冷。
“现在,立刻,马上跑步岗哨。”
“是!”
挂断电话,周海龙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他连作训服都来不及整理,疯了一样冲出连部,直奔二号岗哨。
凌晨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跑到岗哨亭,他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的景象。
两个哨兵,一个靠着墙,一个抱着枪,睡得正香,嘴角甚至还挂着口水。
周海龙感觉一股怒血直冲脑门。
“都他娘的给老子起来!”
周海龙冲过去,一脚一个,直接把两个哨兵踹得跳了起来。
两个兵睡眼惺忪,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谁!谁啊!站住口令!”
“排、排长?”
“连长呢?连长来过了?!”周海龙压着火气问。
“啊?连长?没……没来啊!””其中一个兵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