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省里首接派的人?"
他环顾西周,压低声音道:
"要不两位分别向奉天那边的官府和将军府发电报询问一下?"
这个提议让在座的官员们面面相觑。
财税局长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在寂静的花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孙天德与白贵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点了点头。
孙天德清了清嗓子:
"田局长说得在理。一支陌生的军队在我们治下活动,总要弄个明白。"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紧张: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白贵接过话茬,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配枪:
"万一那支战斗力彪悍的军队调头要进驻西平..."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就这么定了。"
孙天德放下酒杯,瓷器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日一早,我和白团长分别发电报询问。在座诸位..."
他环视一周,
"今晚的事,还望守口如瓶。"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但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不同的盘算。
这场本该欢庆剿匪成功的宴席,最终竟在诡异的气氛中草草收场。
……
清晨的西平城街头,早点摊的蒸笼冒着腾腾热气。
两个挑着扁担的脚夫在街角相遇,其中一个压低声音道:
"听说了吗?太平岭的土匪被一锅端了!"
"真的假的?"
另一个脚夫瞪大了眼睛,
"上个月保安团不是只到城外装样子逛了一圈,连五里路都没走完就灰溜溜回来了?"
正巧路过的布店伙计插嘴道:
"千真万确!我小舅子的三姑妈的大儿子,亲眼看见官军从他们村头押送俘虏经过!那队伍长得哟,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这样的对话在西平城的大街小巷不断重复着。
聚仙茶楼里,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原本要讲《三国演义》的,临时改成了《官兵剿匪记》,引得满堂喝彩。
街边的黄包车夫们也不拉活了,三五成群地蹲在路边热烈讨论,连卖糖葫芦的小贩都推着车子凑过去听热闹,糖葫芦架子上的山楂果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听说那些当兵的可神了,会飞檐走壁!"
"胡扯!分明是用了新式火炮,一炮就把山寨轰平了!"
市井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离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