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指甲深深抠进泥土里
季峥嵘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从小亲自养大的儿子此刻竟然变得如此
江入年最后被打了麻醉药强行带走
在医院里整整休息了一个月意识逐渐清明,同时也被诊断出换上了严重的创伤后遗症
江入年清醒初,对于这件事情来龙去脉有所了解后冷冰冰问江至诚和季峥嵘
“这样是不是就满意了?”
那时候这句话如同一双冰冷的手将他们拉入黑暗中
季峥嵘恨透了江至诚
两个人心里都揣着化不开的愧疚与自责,将这份沉重责任失职,成了扎向对方的刀
你怪我疏忽,我怨你冷漠,那些翻来覆去把最后一点温情都磨成了碎屑
江入年渐渐觉得厌烦了
起初是麻木,后来心底像是生了团乱麻,缠得他喘不过气
他一边告诉自己——这是他们大人的事与自己无关
可另一边,那些争吵互相伤害的画面,又像潮水般涌来,撞得他心口生疼,疼得蜷在床上首发抖
混乱一点点吞噬了他
他开始想要逃避甚至是消失在世界上,这些吵吵闹闹,满是怨怼和冷漠的空气,让他从骨头缝里生出厌恶
情绪像一团浑水,前一秒还是死寂般的平静,下一秒就可能被突如其来的崩溃淹没
他对着镜子看自己通红的眼睛,听着脑子里嗡嗡的鸣响,恍惚间真觉得自己成了个疯子
一个被世界遗弃,也想遗弃世界的疯子
他开始出现了一次又一次自杀自残
第一次自杀时,江入年拿着泛着冷光的刀具,向这自己胳膊大腿划去,向着手心划去
温热的血液滴在地毯上,化作一副灿烂瑰丽可怖的画卷
那次是季知时发现的,他本意来探望江入年却不想撞见了一生难忘的画面
……
江至诚自知犯下大罪,将公司残局收尾,将自己最后的积蓄转给江入年,至此离开了承市
江入年换上严重的疾病,接受治疗
季峥嵘挤出更多时间陪着江入年,时时刻刻盯着他一举一动
江入年从一开始对这些监控的厌恶,到后面冷漠应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吃药治疗
江入年发现了另一种宣泄情绪的方式——油画
他喜欢那些浓烈的丙烯颜料在白色画布上一点点变成恐怖的画幅,那些画幅也是封存在阴暗角落里,曾经纯真的江入年对外界的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