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频繁到医院,几乎每天都不合眼
又一次他去给季知时送饭
……
吴漾情绪也算不得多好,但是心底始终告诉自己留着一些理智,不要让许昭黎醒来看到自己萎靡的状态
季知时频繁在医院守夜来不及吃饭,他偶尔就会负责给他送饭
那天中午,他拎着打包好的饭来到季知时家里
当时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子冰冷和低压
吴漾不确定季知时,到底有没有睡醒,首奔卧室里
推开门,季知时就那么躺在床上连外套都没拖下去
吴漾看得也是难受,他去给季知时盖被子
指尖刚要触到他身侧的一瞬,季知时猛地从原地弹坐起来,声音像被什么东西攥住般发着颤
“昭昭!别走!”
他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此刻又有一滴顺着下颌线滚落,砸在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那一瞬间,他清晰地在季知时眼里捕捉到了从未见过的情绪——是像迷路孩童般的彷徨,是即将失去珍宝的恐惧,是怕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的近乎碎裂的害怕
那天中午,卧室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光线昏沉得像浸在水里
他们俩就那么坐着,一瓶接一瓶地灌着酒,首到空酒瓶在脚边堆成了圈
歪歪扭扭地将两人围在中间,倒像是个用玻璃和酒气搭成的密不透风的法阵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酒腥气,酒瓶偶尔被碰得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倒像是法阵里隐约流动的回响
季知时醉得厉害,浑身都透着酒气的滚烫,眼眶红得像要滴血
他攥着吴漾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混着浓重的鼻音,字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碾出来的
“许昭黎在我身前倒下那一刻,我心脏好像一瞬间死掉了,我抱着她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看着她脸上的血液我特别自责,我恨自己没有在快一步,我现在每次睁开眼都是她躺在血泊的画面”
吴漾低垂着眸子酒气在身边飘散:“我,我也是,我恨不得去杀了那个老男人”
季知时晃晃悠悠的连吴漾人都看不清,他把手放在吴漾嘴前
“你不用说,我踏马比你更恨,但是我也恨自己,她在那个病床上躺着,一点声息都没有,我心里跟揪着一样,我感觉我快要窒息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天他们喝了太多,也说了太多,首到舌根发木,眼眶发酸
最后季知时忽然挣扎着要起身,身子晃得像被风吹得打摆的芦苇,手在半空胡乱抓着,好不容易扶住墙,脚步虚浮地往门口挪
“我……昭昭还在医院,我得去……她一会儿就醒了。*0~d^i*a′n′k-a?n¨s¢h_u′.?c\o!m·′?<我={-的]D?书2¢城¢¨ -已¨!发=?布¥?a最?新+?÷章<3~节?_o?白?¨马μ>书??院.? ?免}费;阅]:读{”
他说着,指尖在门板上滑了好几下都没摸到把手,却偏要把每个字都咬得格外用力,仿佛这样就能让那句“她会醒”变得更可信些
吴漾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那一刻他才算彻底明白,季知时对许昭黎的感情,哪里只是心疼
那是刻进骨血里的在意,是把她当成了比自己还重要的至亲,是融进呼吸里的舍不掉也放不下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