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冬日的寒气。陆昭明没披大衣,只穿了件洗得发白的军装衬衣,袖子挽到手肘,身体前倾,目光如炬地盯着铺在桌子上的临川地形图。地图上,临川铜矿的位置被红笔重重圈了出来,旁边布满了泥鳅这两天用命换回来的密密麻麻的小字情报。
“旅长,”泥鳅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和一丝兴奋,眼里全是红血丝,“胡麻子和钱串子,还在矿洞里死耗着呢!两边都打急眼了!矿洞北口被胡麻子的关外兵占了,南口是钱串子的税警团守着,中间那片塌了顶的大废矿坑,简首成了个绞肉机!两边都在不停往里面填人,枪炮声压根儿就没停过!”
“伤亡情况怎么样?”陆昭明头也没抬,手指精准地点在地图上矿洞的走向位置。
“惨!真惨!”泥鳅重重吐出一个字,“胡麻子的人马确实够凶够猛,敢打敢冲,可矿洞里头地方太窄,他那些厉害的骑兵根本冲不起来,全成了人家枪口下的活靶子。钱串子的人枪好,占了坑道的地利,可也架不住胡麻子的人不要命地往上扑啊。两边都折了不少好手,矿洞里的血腥味,隔着一里地都能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