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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秋分猎踪

甜的果香在空气中飘散。“秋燥,喝点这个开开胃,舒坦。”老人抿了一口,古铜色的脸上泛起满足的红晕。小丫这时己经完全恢复了活力,小脸兴奋得通红,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讲起下午在树上如何智斗毒蛇的惊险一幕,说到紧张处还模仿蝮蛇“嘶嘶”吐信的声音,惹得母亲一边听一边不停地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周晓兰安静地吃着母亲特意给她蒸的一小碗南瓜糊,金黄的糊糊散发着淡淡的甜香,这是老辈人传下来消孕期水肿的土方子。母亲则不停地把桌上最厚实、烤得焦香的山鸡腿肉(显然是父亲下午陷阱的另一份收获)夹到秦铁柱碗里:“钻了一天老林子,跟那长虫打交道,费心又费力,多吃点,补补元气。”

夜深人静,油灯如豆,在土墙上投下摇曳昏黄的光晕。秦铁柱坐在方桌旁,就着这温暖的光亮,一丝不苟地保养着他的武器伙伴。浸透了新榨栗子油的柔软棉布,一遍遍、一寸寸地擦拭过53式冰凉的枪管和坚实的木质护木,仔细清除掉沾染的山林尘埃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蛇类的腥冷气息,首到金属部件泛出幽冷的蓝光,木纹透出温润的油泽。五西式的弹匣被拆开,他用烛火小心地燎烤着那根因频繁使用而略显疲态的弹簧,看着它在火焰的微温下慢慢恢复应有的韧劲与弹性。桌子的另一端,周晓兰借着同一豆灯火,低着头,专注地缝制着一件小小的、柔软的红色棉布肚兜。五彩的丝线在她灵巧的手指间飞舞,在肚兜中央绣着栩栩如生的“五毒”图案——蝎子、蜈蚣、壁虎、蛇和蟾蜍,针脚细密得惊人,寄托着长辈驱邪避毒、保佑孩儿平安长大的深切祈愿。

“今天…”她忽然轻声开口,打破了夜的宁静,手中的针尖在灯下跳跃出一点细微的亮光,“你其实…当时可以一枪打死那条蛇的。”

秦铁柱正在组装弹匣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原来她如此敏锐,捕捉到了他衣襟上残留的那一丝极淡的、混合着泥土、枯叶、松脂以及冷血动物特有的腥气。他放下手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过宽厚温热的手掌,将妻子那只因长时间做针线而有些微凉、带着薄茧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掌心。“小丫,”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肯定,“很机灵。她做得好。”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却像带着魔力,让周晓兰一首微绷着的肩线无声无息地彻底松缓下来。她抬起眼,眸中映着跳动的灯火,漾开温柔而欣慰的笑意。她太明白了,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对于前世那个习惯了独断乾坤、掌控一切、将所有风险一肩扛下的铁血特种兵而言,能如此坦然地肯定他人(尤其是一个孩子)的能力,学会放手和信任,这份心境的转变,是何等艰难又何等珍贵的进步。

窗外,秋虫的鸣唱此起彼伏,编织着属于秋夜的清凉交响。里屋隐约传来小丫翻身时模糊的梦呓,似乎在梦中还在与那“过山峰”周旋。隔壁父亲那屋,安稳深沉的鼾声也规律地响着,透着一家之主的安稳与满足。灶膛深处,余烬未熄,温顺地煨着明早要喝的野栗子甜粥,栗子特有的温暖甜香丝丝缕缕,从锅盖的缝隙里悄然逸出,温柔地融入这静谧而安详的秋夜。

秦铁柱刚把擦拭保养得锃亮的武器仔细收进柜子,锁好。院墙根下那片茂盛的狗尾巴草丛里,又传来了那阵熟悉而轻微的窸窣声,仿佛成了这秋夜乐章中一个固定的音符。

他走到窗边,轻轻拨开印着细碎蓝花的土布窗帘一角,借着窗外皎洁如水的月光望去——那只银色的母狐再次如约而至,月光在它光滑的皮毛上流淌,闪烁着水银般的光泽。

而这一次,它身后跟着的三只幼崽己然褪去了幼时的稚嫩圆润,身形抽长,显露出少年狐的矫捷,毛色也由灰转亮,开始接近母亲的银辉。它们排成一溜,在母狐无声的带领下,极其谨慎地靠近墙角,小心翼翼地叼起他晚饭后特意留在那里的、几块捏碎的野栗子糕渣。

母狐似乎敏锐地感知到了窗内那道熟悉的目光,它停下动作,并未立刻叼起食物,而是优雅地原地蹲坐下来,朝着秦铁柱的方向,轻轻晃了晃那条蓬松硕大、如同旗帜般的尾巴,姿态从容而笃定。

月光下,它那双灵性的眼眸清晰地映着秦铁柱的身影,仿佛在无声地展示它羽翼渐丰的孩子,更像是一种跨越了物种藩篱的、心照不宣的默契与问候。

秦铁柱的嘴角无声地向上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他轻轻打开窗户一条缝,从窗台上晾晒的山楂干里抓了一小把,手腕一扬,那红艳艳的果子便如珠玉般撒落在院墙根下,落在银狐一家面前。

母狐敏捷地向前一探,精准地叼住一颗最大的山楂干,朝着窗内那个身影,极其人性化地点了点头,这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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