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扫视石缝入口和西周浓密的原始林,确认再无其他威胁。
收获惊人。一头足有五六百斤的成年公黑熊!秦铁柱压下剧烈的心跳,开始处理这庞然大物。熊皮极其厚实坚韧,是顶级的防潮垫料。他费力地剥下背上最完整的一大块皮子。西只硕大如蒲扇的熊掌小心翼翼地剁下。最珍贵的是那墨绿色、沉甸甸如同玉石、散发着浓烈苦腥气的熊胆,用油纸包了数层。熊油更是丰厚,他剔下两大块雪白肥厚的板油。那巨大的熊头费力砍下,獠牙弯曲狰狞,如同匕首。
夕阳将小院染得一片血红时,秦铁柱推开了院门。背篓里是沉甸甸卷好的熊皮、油桐叶包裹的熊掌和熊板油,腰间草绳上挂着那个硕大狰狞、獠牙外露的熊头,手里还拎着一大块用葛藤捆着的、血淋淋的熊里脊。
“……”小丫张着嘴,看着那狰狞的熊头,吓得小脸煞白,忘了说话。
“老天爷!”周晓兰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捂住了晓柱的眼睛。
秦老汉手里的烟袋锅子“啪嗒”掉在地上,崭新的翻毛胶鞋踩在泥水里浑然不觉,他瞪着那硕大的熊头和沉甸甸的背篓,花白胡子剧烈地抖动着,半晌才挤出一句:“柱子!你……你没伤着吧?!”声音带着颤抖。
“没事。”秦铁柱声音沉稳,放下东西,将熊头也取下放在檐下石阶上,“皮子厚实,掌和胆金贵。”
秦老汉这才松口气,心有余悸地走上前,先拿起那对弯曲狰狞的新獠牙掂了掂,又摸了摸那张厚实得惊人的熊皮,最后目光落在那墨绿色的熊胆包上,脸上惊骇未退,却涌上巨大的激动:“好家伙!这么大的胆!金疙瘩啊!这掌……这油……”他指着那块雪白的熊板油,“熬透了,点灯熬蜡,够用到明年开春!皮子硝好了铺炕,神仙炕!”
晚饭的香气里,混杂着一丝淡淡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腥膻。新厚铁锅里,大块雪白的熊板油被小火熬炼着,发出滋滋的声响,浓郁的油脂香气霸道地盖过了一切。旁边新锅里炖着熊骨汤,汤汁翻滚成浓白色,几片老姜沉浮其间。一盘用新猪油炒得油亮喷香的蕨菜,一碟红亮的油泼辣子。
一家人围坐在前所未有的明亮光晕里——新添的两盏粗陶熊油灯跳动着稳定明亮的火苗。新换的大号暖水瓶立在炕沿。父亲秦老汉捧着一大碗浓白的熊骨汤,碗里飘着几粒金黄的油星,他吹了吹,小心地喝了一口,浓烈的油脂香和一丝野性的腥膻首冲脑门,烫得他龇牙咧嘴,却满足地长叹:“厚!真他娘的厚实!这熊油熬出来,灯亮得能照见耗子毛!”
周晓兰小心地撇着汤里的油花,把几块炖烂的蕨菜喂给还有些不安的晓柱。小丫则捧着一小碗金黄的棒子面粥,小口喝着,眼睛还时不时瞟向檐下石阶上那个狰狞的熊头,又飞快地缩回来,小脸犹带惧色,但身体明显比去年厚实了不少。
秦铁柱沉默地吃着棒子面饼子,蘸着滚烫的新熬熊油。饼子粗粝,裹着浓烈荤香的滚烫油脂,沉甸甸地熨帖着肠胃。他抬眼望去。明亮的灯光照亮母亲看着晓柱喝汤时慈祥中带着后怕的侧影;照亮父亲古铜色脸庞上被热汤熏出的红润和劫后余生般的亢奋;照亮妻子周晓兰低头撇油时温柔沉静、却微微抿紧的唇角;也照亮妹妹小丫捧着碗,一边喝粥一边偷看熊头,又往母亲身边缩了缩的样子,小胳膊己有了些圆润的轮廓。
“柱子,”秦老汉放下汤碗,搓着手,眼睛放光,指着灶台上那两盏跳动着明亮火苗的熊油灯,“这灯亮堂!可松明子更亮,烟子还小!赶明儿我就把那些老松疙瘩劈了,削成松明条!夜里点上,屋里亮得跟小阳春似的!”
次日,院子里响起沉闷有力的劈砍声。秦老汉抡着新磨的柴刀,将那些粗大的油松树根劈开。金黄色的松脂在断面渗出,散发出浓烈的松香。秦铁柱用开山刀将劈开的木块削成一根根长条状的松明子,切口处油脂浸润,金黄透亮。小丫蹲在旁边,把削好的松明条整齐地码放在新抹的桐油墙根下,阳光照在上面,泛着温润的油光。
傍晚,新劈的松明条堆满了墙角,浓烈的松香弥漫小院。秦老汉拿起一根,凑到熊油灯上点燃。松明条顶端立刻腾起一团明亮稳定、近乎白色的火焰,火苗跳跃着,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比熊油灯亮了一倍不止,烟气却淡了许多,只有一股好闻的松脂清香。
“好!真好!”秦老汉举着燃烧的松明条,花白胡子在跳动的火光里激动地抖着,“亮堂!真亮堂!这往后夜里做活计,再不用费眼睛了!”
晚饭是在前所未有的明亮松明火光下进行的。新厚铁锅里炖着熊骨汤,奶白的汤汁翻滚。松明火稳定明亮的光晕笼罩着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