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心上的试管，此刻正贴着她跳动的心脏。

"去医疗帐篷。"顾沉舟冲她喊，"把净化剂分发给急救组。"

苏挽卿没动。

她解开发间的蔷薇，抛上塔楼。

干花打着旋儿落在顾沉舟脚边，露出花茎上细密的尖刺。

"我调的药，得亲眼看着用出去。"她说完转身，月白大褂在风里扬起，像朵倔强的云。

顾沉舟弯腰捡起蔷薇，指尖被刺扎出个血珠。

他舔了舔伤口，看向正在检查机枪的萧雪："把爆破弹给我三发。"又看向通讯器前的林疏月："黑了他们的通讯频道。"最后看向李老："电子干扰装置......"

"随时能启动。"李老扶了扶眼镜，布满老茧的手按在操作台上，红色按钮在他掌心投下小小的影子。

晨雾彻底散尽时，东南方传来引擎的轰鸣。

顾沉舟把蔷薇别在领口，战术刀"噌"地出鞘。

刀光里，他看见苏挽卿在医疗帐篷前蹲下，正给个小战士扎净化剂——那孩子的手在抖，她就握住他的手腕，像在安抚一株被风吹歪的草。~小?税*宅- ¨追￠罪.辛￠蟑!节?

系统面板突然震动。

他低头，看见"命运共振"的进度条开始缓慢爬升。

而在更远的地方，三十个黑点正撕开晨雾，像群扑火的乌鸦。

顾沉舟的战术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刀背重重磕在塔楼栏杆上。

“李老！”他的吼声混着风声灌进通讯器，“三秒内启动干扰器——他们扛着辐射弹，怕的就是信息断层！”

李老布满老茧的拇指压下红色按钮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电子干扰装置的嗡鸣像根无形的针，瞬间刺破了空气里的紧张。

操作台上的信号灯由蓝转红，他盯着那抹血色，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军工研究所见过的警报系统——那时候的敌人是数据漏洞，如今的敌人，是要把他们连人带营地炸成辐射灰的疯子。

“小白！”顾沉舟转身时战术背心蹭过塔楼木梁，“带两个兄弟去东边刺藤林！踩出三条半米宽的路，引他们往雷区绕！”

正在给弩箭上弦的少年猛地抬头，捕兽夹在腰间叮当作响。

他抹了把额角的血痕——那是刚才跑回来时被灌木划的——用力点头：“顾队放心！我在雷区埋了蜂窝弹，炸不死也得让他们脱层皮！”话音未落，他己经拽着两个扛炸药的队员冲进晨雾，军靴踩断的草茎上还挂着露珠。

苏挽卿的手突然覆上顾沉舟后背。

她不知何时摸上塔楼，月白大褂下摆沾着新蹭的泥点，怀里还抱着个铁皮药箱。

“我在药箱里塞了十管麻醉剂。”她把药箱推到他脚边，指尖轻轻划过他战术刀的血槽，“要是有人冲上来......”

“不会有人冲上来。”顾沉舟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她腕骨上的薄茧传过去。

系统面板在他意识里亮起，“命运共振”的进度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升——方才她替小战士扎针时，他听见了那孩子抽噎着说“姐姐手真暖”，而她睫毛轻颤的弧度，此刻正清晰得像刻在他视网膜上。

“宿主，”洛璃的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带着系统特有的清泠，“根据战场模拟，‘命运共振’在双方战力差≤20%时，可提升绑定者综合实力47%。”她的投影在顾沉舟视野边缘浮现，银白长发束成高马尾，指尖点着一串数据流，“当前敌方觉醒者占比13%，我方......”

“够了。”顾沉舟扯动嘴角，“我要的不是模拟数据。”他松开苏挽卿的手，指腹蹭过她发间那朵干蔷薇的尖刺——方才被扎出的血珠还凝在皮肤上，像颗极小的红宝石，“我要的是，她站在这里，我就不会输。”

引擎轰鸣声突然拔高。

顾沉舟抓起望远镜，视野里的防辐射服队伍己经撕开最后一层雾霭。

领头那人的火箭筒反射着阳光，刺得他眯起眼——那是改良版的“火蝮蛇”，射程五百米，穿甲弹能轰穿萧雪加固的钢板墙。

“第一枪，我来。”他把望远镜塞给苏挽卿，从战术背心里摸出消音手枪。

子弹上膛的脆响混着风灌进耳朵，他看见敌方队伍右侧的灌木丛动了动——那里藏着个端着狙击枪的瘦子，枪管正对准医疗帐篷前的小战士。

苏挽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指尖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透过“命运共振”共享的感知：她听见了那瘦子拉动枪栓的咔嗒声，闻到了他防辐射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