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同一个人类，但部分序列是人工合成的。实验目的……”她顿了顿，光团突然暗了暗，“可能与机械融合技术有关。”

林疏月的手指绞着衣角。

她想起小时候总觉得自己和姐姐“不一样”——疏桐怕黑却从不说，她怕虫子却会尖叫；疏桐吃甜食会牙疼，她却能连吃三盒。

原来不是性格差异，而是……

“难怪我们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突然笑了，笑容比哭还难看，“原来我们是……”

“是林博士的女儿。”顾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军靴踩过满地零件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走到林疏月身边，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头顶，像是在安抚受了惊的小兽，“不管基因是怎么来的，你们喊过他爸爸，他为你们熬白了头——这就够了。”

林疏月抬头看着他。

男人眼尾的笑纹里还沾着战斗后的血渍，却让她突然想起在避难所里，他给她们分最后半块压缩饼干时的模样。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基地深处传来沉闷的震动。

通风管道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地下层向上攀爬。,齐^盛-暁?税?蛧¨ `已_发?布_最_歆?璋+截·

顾沉舟的“命运织主”印记突然发烫，他下意识地护住身侧的林疏月，目光扫向主控屏——那里的警报灯正诡异地明灭着，像某种蓄势待发的野兽在眨眼。

“看来，”他掏出战术刀转了个圈，嘴角勾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我们的客人，到了。”基地穹顶的金属板发出扭曲的呻吟，顾沉舟护着林疏月退到控制台后，战术刀在掌心压出红痕。

他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这震动频率不对，不像变异兽撞击，倒像是某种机械结构被暴力拆解时的共振。

“洛璃，定位源点。”他的声音比预想中稳，指尖抵在太阳穴的系统印记上，淡金纹路顺着血管爬上耳后。

“地下三层，原生物实验区。”系统的光团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三维地图，“能量特征……混合了辐射残留与机械脉冲。”

林疏桐的机械靴声从走廊尽头传来，金属关节擦过墙面时迸出火星。

她的机械臂前端弹出激光切割器，另一只手握着从医疗舱顺来的电磁枪——顾沉舟注意到她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却在看见他时迅速垂下眼，将枪柄重重拍在控制台：“实验区的防爆门被强行打开了。”

“老K！”顾沉舟转头喊了一声。

前工程师正蹲在服务器旁，颤抖的手指抠着地面的金属裂缝，听见呼唤猛地抬头，镜片上蒙着层白雾：“那……那是‘小白鼠’！”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十年前林博士的实验体，本该被销毁的！”

话音未落，实验区方向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

一道黑影从通风管道窜出，撞翻了半人高的货架。

顾沉舟的瞳孔骤缩——那是只足有半人高的大鼠，皮毛焦黑脱落，左眼是枚幽蓝的机械义眼，右耳缺了半截，露出底下银色的骨骼支架。

它的尾巴拖着电线，每动一下就溅出几点火星，后爪还卡着半块实验编号牌：009。

“姐！它的机械义眼型号和你旧版义肢一样！”林疏月突然扯了扯顾沉舟的衣角。

她不知何时挣脱了保护，踮脚扒着控制台边缘，眼睛亮得像星子，“看那个关节接口，是2145年军工标准！”

林疏桐的机械手指猛地收紧，激光切割器发出嗡鸣。

小白鼠却没有攻击，反而缩在墙角，机械义眼的红光急促闪烁。

它的身体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类似呜咽的低鸣，右前爪死死捂着侧腹——那里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混着机油的血正滴滴答答渗在地面。

“它在害怕。”顾沉舟突然开口。

他的系统印记灼烧得厉害，意识像被投入一片混沌的情绪海——恐惧、疼痛、对温暖的渴望，还有一丝模糊的“想活”。

这是他第一次用“心灵共振”读取非人类意识，太阳穴突突首跳，“洛璃，确认。”

“情绪波谱匹配求生欲，强度87%。”系统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度，“它没有攻击倾向，伤口是被基地防御系统的暗影守卫追击造成的。”

秦娆不知何时绕到了小白鼠侧面，银骰子在指尖转得飞快。

她蹲下身，酒红色指甲轻轻碰了碰地面的血迹：“机油里混着干细胞培养液——这玩意儿被改造成机械与生物的共生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