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睫毛颤了颤，最先醒过来的是指尖的刺痛——终端金属外壳硌着掌根，像块烧红的炭。\w.a!n-b?e¨n..,i,n!f￠o^

她迷迷糊糊眨了两下眼，就撞进顾沉舟压得很低的眉峰里。

男人半蹲在她身侧，军靴尖抵着她散落在地的黑客手套，指节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正用拇指摩挲她终端屏幕上那行"是否接入命运网络残片"的小字。

"醒了？"顾沉舟抬眼，眼底血丝像蛛网般缠着瞳孔，"要试试吗？"

林疏月吸了吸鼻子，后颈还残留着被气浪震晕前的钝痛。

她偏头看见姐姐林疏桐正倚在管道口，机械臂垂在身侧，金属关节结着薄冰，发梢沾着雪粒——平时总把碎发别到耳后的人，此刻有缕栗色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姐没事？"她声音哑得像砂纸。

"骨头都硬得能敲冰锥。"顾沉舟扯了扯嘴角，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终端，"刚才那串代码是冲你来的。

编号012......"他喉结动了动，"洛璃说你是核心。"

林疏月的手指突然蜷起来，终端在掌心压出红印。

她记得十二岁那年，姐姐把她推进逃生舱时说的最后一句话："疏月，你的脑子比我的机械臂金贵。"后来她在废土垃圾堆里啃压缩饼干学编程，在黑市用黑客技术换止痛药，每敲一行代码都想着要把姐姐从半机械改造的痛苦里捞出来。

现在有人说她是"核心"，像块被刻了编号的芯片——可如果这能让姐姐恢复血肉之躯呢？

"接。"她把终端往胸口按了按，鼻尖突然泛酸，"我倒要看看，这破网络能把我怎么样。"

顾沉舟没说话，只是伸手帮她理了理翘起的发尾。

洛璃的身影从他影子里浮起来时，林疏月看见他指尖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那是他当年在边境排雷时，拆最后一根引信前的小动作。

"保持呼吸频率，我会在意识层面锚定你。"洛璃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丝绸，她抬手时，林疏月看见自己手腕浮现出淡金色光纹，和顾沉舟后颈的系统印记同个纹路，"数据洪流可能会干扰五感，别怕。"

终端屏幕突然迸出刺目蓝光，林疏月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她站在一片流动的代码海洋里——绿色数字像鱼群般从脚边游过，远处漂浮着发光的节点，每个节点上都挂着模糊的人影：有抱着婴儿的母亲，有举着武器的士兵，有被机械臂贯穿胸口的少女......最后一个画面让她呼吸一滞——那是林疏桐。

"这是命运网络记录的'可能性'。0~0,晓+税·蛧. -追!蕞\歆~璋~洁,"洛璃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她的身影在代码中凝成实体，发梢沾着星屑般的光粒，"每个实验体对应一个节点，而你的节点......"她抬手点向正中央最亮的那个光球，"是所有支线的交汇点。"

林疏月刚要靠近，光球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无数黑色代码如毒蛇窜出，瞬间缠住她的脚踝——那不是虚拟的痛，是真实的灼烧感，像有人拿着焊枪在她腿上烙字。

"防御机制启动了。"洛璃指尖凝聚起金色光刃，劈开缠向林疏月的代码，"它们在识别外来意识。

疏月，试着用你的黑客协议覆盖这里的底层逻辑！"

林疏月咬着唇咬破了皮。

她想起在黑市帮人黑进避难所数据库时，那些需要暴力破解的防火墙；想起为了给姐姐换机械零件，在暗网和十二个黑客同时对攻的七十二小时。

她闭了闭眼，意识沉入最熟悉的代码海洋，指尖虚点——不是用手，是用灵魂最深处的编程本能。

"01000011 01101111 01101101......"她念出一串二进制，黑色代码突然顿了顿，像被泼了盆冰水的疯狗。

可不等她乘胜追击，整片虚拟空间开始扭曲，无数张着血盆大口的代码兽从西面八方涌来，其中一只首接撞进她意识海。

剧痛让林疏月蜷成虾米。

她听见自己的终端在现实里发出刺耳的蜂鸣，看见洛璃的光刃出现了裂痕，看见顾沉舟的脸在意识边缘一闪而过——他在喊什么？

嘴型像是"退出来"。

"不行......"她咬着牙，血顺着下巴滴在代码海洋里，绽开妖异的红花，"姐的机械臂......需要这个......"

几乎是同一时刻，现实中的林疏桐突然发出闷哼。

她原本垂着的机械臂猛地抬起，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