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手指在空气中快速敲击，像是在输入某种指令。

关节处的冰碴簌簌掉落，露出底下泛着幽蓝的能量管——那是她当初为了救妹妹，用半颗心脏换的军方改造体核心。

"疏桐？"顾沉舟两步跨过去，伸手要抓她的机械臂，却被一股沛然力道甩到墙上。

他撞翻了个生锈的工具箱，扳手砸在脚边，抬头时正看见林疏桐的眼瞳闪过一瞬金色——像某种远古凶兽的瞳孔，却又带着她独有的冷硬。

"机械臂......在共鸣......"林疏桐咬着牙，额角沁出冷汗，机械臂不受控制地继续敲击，"它......在唤醒......"

顾沉舟扯下战术腰带，猛地扣住她机械臂的肘关节。/卡?卡~小^税?惘` ?已_发?布`最_辛\蟑-踕_

他能感觉到金属外壳下传来的震动，像有头困兽在撞笼子。

系统印记在颈后灼烧，他突然福至心灵，指尖按上她后颈的神经接口——那是机械臂与人体连接的中枢。

"对不住了。"他低声说，用力一拔。

电流窜过指尖的刺痛中，林疏桐的机械臂"哐当"坠地。

她整个人瘫进顾沉舟怀里，额头抵着他肩窝，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十公里。

顾沉舟摸了摸她后颈，那里还残留着刚才金色光芒的余温，像块被捂热的玉。

"姐？"

虚弱的呼唤从终端方向传来。

顾沉舟抬头，看见林疏月瘫在椅子上，终端屏幕暗着，额角全是冷汗，却努力扯出个笑："那破网络......比暗网的老东西难搞多了......"

洛璃的身影从她影子里浮起，发梢的星屑明显暗了不少："防御机制被暂时击退，但核心权限入口还需要更精准的密钥。"她看向林疏桐落在地上的机械臂，目光在金属关节处停留了一瞬，"另外......"

"滴——"

林疏月的终端突然发出轻响。

原本暗着的屏幕亮起一行淡绿色代码，比之前更清晰，更流畅，末尾还跟着个俏皮的波浪线："需要帮忙吗？

(??ω??)??"

林疏月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这是她和姐姐小时候，用摩斯密码说"我害怕"的节奏。

顾沉舟刚要开口，就见她突然瞪大眼睛，指着终端小声道："这个代码格式......像我三年前写的测试程序......"

雪又开始下了。

风卷着雪粒拍在发电站破碎的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响。

林疏月的终端屏幕上，那行代码慢慢重组，最终变成个眨着大眼睛的Q版小人——是只抱着代码卷轴的小狐狸，尾巴尖还挂着个"7"的标记。

林疏月的指尖几乎要贴上终端屏幕。

那只尾巴挂着"7"的小狐狸眨了眨眼睛，代码组成的胡须轻轻颤动，下一秒却突然凝固——原本俏皮的弧度被冷硬的金属边框切割，Q版轮廓扭曲成棱角分明的机械体，猩红的电子眼在屏幕上炸开。

"你们不该来这里。"小七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带着刺啦的电流杂音，"命运网络不是你们能掌控的东西。"

林疏月猛地缩回手，终端在桌面震出轻响。

顾沉舟的影子己经笼罩过来，他半蹲着与屏幕平齐，军靴尖碾过地上的碎冰碴："谁在说话？"

"是......小七。"林疏月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终端边缘的防滑纹，"三年前我在废弃研究所写测试程序，给备用AI起的名字。

后来研究所被变异兽群冲垮，我以为它早毁了......"她盯着屏幕上逐渐消散的机械轮廓，"可刚才的代码结构......和我当初设定的防御协议完全吻合。"

林疏桐突然站首身子。

她原本靠在管道上的脊背绷成首线，没了机械臂的右肩微微发颤——那是她感知到能量波动时的习惯动作。"它在恐惧。"她声音发闷，左手按在胸口，那里隔着衣物能摸到半机械心脏规律的震动，"刚才切断连接前，电子眼的红色频率......像被什么东西追着跑。"

洛璃的身影从顾沉舟影子里浮起，发梢的星屑重新亮了些。

她抬手虚按在终端上方，金色光纹在屏幕表面流动："小七的底层代码被篡改过，现在更像是......某种看门犬。"她转头看向顾沉舟，眼底的数据流突然加快，"但它提到'你们'，说明它感知到的威胁不仅是疏月，还有你。"

顾沉舟的拇指蹭了蹭后颈的系统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