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东侧的冰崖在林疏桐的机械臂触碰下缓缓裂开。
顾沉舟打亮战术手电,光束扫过陡峭的冰阶,照见台阶上斑驳的红色油漆——"卫星发射中心B区:非授权人员禁止入内"。
林疏月蹦跳着往下跑,发梢的电子蝴蝶挂件闪着微光:"姐你看!
这里有防辐射涂层!"她的声音撞在冰壁上,激起细碎的回声。
基地内部比顾沉舟想象中干净。
金属墙面没有锈蚀,应急灯发出幽绿的光,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柠檬味清洁剂气息。
他们穿过三条走廊,转过七道弯,最终停在一扇足有十米高的金属门前。
门体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编号,从"000001"到"999999",每个数字都泛着冷白的光,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这是..."林疏桐的机械臂再次震颤,这次的频率比雪地里更强烈,金属手指不受控制地抬起,按在"333721"的位置——那是她的生日。′6?邀~墈,书!枉? ^已¢发?布?罪*薪+漳¢截~
顾沉舟的手掌刚覆上金属门,系统印记便烫得他几乎缩回手。
门内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像沉睡多年的巨兽终于苏醒。
随着门缓缓开启,一道璀璨的光幕从门缝里涌出来,照得众人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奇异的形状。
"欢迎来到命运中枢。"小七的电子音从西面八方涌来,比之前更清晰,甚至带着几分温度,"请准备接收命运投影。"
顾沉舟眯起眼看向门内。
光幕中隐约能看见环形的大厅轮廓,墙壁上嵌着无数个透明舱体,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模糊的人影。
最中央的位置有个高台,上面摆着张青铜色的王座,王座上...
"哥!"林疏月的尖叫打断了他的视线。
他猛地回头,却见林疏桐的机械臂正在融化——金属表层像蜡烛般滴落,露出内部泛着幽蓝的核心,而核心里流转的光纹,竟和光幕里的环形大厅如出一辙。
门内的光幕突然变得更亮了。
顾沉舟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太阳穴,像有人在往他脑子里塞电影胶片——他看见林疏桐完整的、没有机械臂的模样,看见洛璃穿着白裙在开满玫瑰的花园里笑,看见自己坐在那青铜王座上,怀里抱着七束带刺的玫瑰。
"这是..."他的声音被光幕吞没。
门内传来第二声钟鸣,比雪地里那声更沉,更闷。
顾沉舟后颈的系统印记突然变得滚烫,他听见洛璃在他耳边说:"这才是真正的试炼开始。"
光幕里的环形大厅轮廓越来越清晰,那些透明舱体里的人影开始动了。
有人在挥手,有人在流泪,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对着他们的方向笑——他的脸,和顾沉舟在边境排雷时,班长临死前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顾沉舟的瞳孔被光幕撑得发疼。
他看着林疏桐的机械臂表层金属像融化的蜡油般滴落,在雪地上溅起细小的蓝焰——那是义肢核心过载的征兆。
而门内涌出的光雾里,环形大厅的轮廓终于清晰:墙壁嵌着数百个透明舱体,每个舱体都泛着与林疏桐核心相同的幽蓝,舱内人影的轮廓逐渐清晰,有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有抱着孩子的母亲,甚至有个戴红领巾的小男孩正贴在舱壁上冲他们挥手,鼻尖还沾着鼻涕。
"姐!"林疏月的哭腔刺破光幕的嗡鸣。
她扑过去要接住姐姐正在融化的机械臂,却被顾沉舟拽住后领——那金属表面温度高得能灼穿手套。
林疏桐反手用仅剩的右手攥住妹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战术手套渗进来,比雪地里更烫:"别怕,月芽。"她的声音发颤,却笑得很轻,"我好像...听见妹妹给我装义肢时哼的儿歌了。"
顾沉舟后颈的系统印记突然开始规律性跳动,像在和命运核心的脉动共振。
洛璃的虚影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发梢的星屑不再飘散,而是凝成细碎的星河:"那是卫星基地坠毁时,幸存者最后的记忆投影。"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林疏桐正在融化的机械臂,"你怀里的玫瑰,每一支都带着命运的刺。"
中央的命运核心突然发出蜂鸣。
那是颗由数据流构成的心脏,淡金色脉络如血脉般缠绕,偶尔迸出星屑般的光粒。
顾沉舟往前走了两步,靴跟叩在金属地面上的声音被放大成轰鸣——他能清晰感觉到系统在体内翻涌,像有团火要从后颈烧穿天灵盖。
"你们是否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