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哈出的白雾刚飘到半空就被风卷散了。-r￠w/z+w￠w\.*n,e·t_

他把林疏月裹在怀里的军大衣又紧了紧，雪粒子打在护目镜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像有人在敲一面破锣。

"坐标偏差0.7公里。"洛璃的声音混着风声钻进战术耳机，她的虚影在顾沉舟余光里浮动，发梢的星屑被吹成细弱的光带，"雪原下埋着旧时代的冻土监测站，辐射值正在攀升。"

林疏桐走在队伍最前面，机械臂关节处的散热口喷出淡蓝蒸汽。

她突然顿住脚步，机械手指节叩了叩左臂——那截被替换过三次的义肢正发出低频震颤，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拨弄琴弦。"等等。"她侧头看向顾沉舟，护目镜上结了层薄冰，露出的眼尾却烧着奇异的光，"机械臂的共振频率变了。"

顾沉舟反手按住腰间的战术刀。

系统在他后颈发烫，视野边缘跳出淡金色提示框：【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是否触发「抉择之主」预演？】他盯着提示框里的"生存/守护/锋芒"三个选项，喉结动了动——上回选"锋芒"时，他徒手捏碎了变异熊的头骨，骨渣溅在林疏月脸上，小姑娘吓得首往他背后躲。

"预演。"他低声说。

淡金色光晕在众人脚下铺开。

顾沉舟看见预演画面里，三秒后左侧雪堆会炸开六只辐射犬，它们的獠牙沾着荧光绿的毒液，正对着林疏月的后颈扑过来。

而林疏桐的机械臂会在同一时间爆发出刺目的蓝光，将最近的辐射犬轰成碎肉——但代价是义肢核心过载，三天内无法使用。

"选守护。"他咬着牙说。

系统提示框瞬间坍缩成光点，融入他的瞳孔。

"疏月，往我这边靠！"他的吼声盖过风声。

几乎是同时，左侧雪堆轰然炸裂，六只皮毛溃烂的辐射犬跃出，腥臭的涎水冻成冰碴子往下掉。

顾沉舟反手抽出战术刀，刀身被系统注入的暖流烫得发烫——这是"守护"选项触发的增益，他能清晰听见林疏月的心跳声，像擂在他后背上的小鼓。

林疏桐的机械臂先他一步动了。

蓝光从义肢关节处渗出，在半空凝成光刃，精准刺穿最靠前那只辐射犬的咽喉。

但顾沉舟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发抖——预演里的过载反应提前了。"姐！"林疏月尖叫着甩出腰间的电磁飞镖，三只辐射犬被电流缠成毛球，在雪地上滚作一团。

最后两只辐射犬擦着顾沉舟的肩膀扑向林疏月。

他旋身挡在两人身前，战术刀划出银色弧光，刀刃砍进第一只辐射犬的脊椎时，他听见系统在耳边低语："守护值+15，当前人心值：327。"第二只辐射犬的獠牙咬穿他的左臂，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在看见林疏月缩成一团的模样时，突然笑出了声。-2`8+墈_书!王/ !哽,辛.蕞^筷*

"傻丫头，闭眼。"他反手掐住辐射犬的下颌，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系统印记在颈后灼得厉害，像有团火顺着脊椎往上窜——这是"锋芒"选项的隐藏效果，他能听见辐射犬骨骼碎裂的脆响，能闻到自己血液里混着铁锈味的甜。

当最后一只辐射犬的尸体砸在雪地上时，林疏桐的机械臂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

她踉跄着扶住旁边的冰棱，金属手掌按在雪地上，冰层下竟透出幽蓝的光。"是共鸣。"她扯下护目镜，睫毛上的冰碴子簌簌掉落，"这频率...和妹妹当初给我装义肢时用的调试音波一模一样。"

林疏月立刻趴到冰面上。

她的终端贴在冰层上，绿色代码如活物般钻进冰缝，很快在众人眼前展开全息地图："地下有个空洞！

入口在山体东侧，被辐射尘伪装成了冰崖！"她仰起脸，鼻尖冻得通红，"姐的机械臂在接收导航信号，有人...或者说有东西，在引导我们过去。"

顾沉舟蹲下身，掌心按在冰层上。

透过冻得发麻的皮肤，他能感觉到细微的震动，像某种古老的心跳。

洛璃的虚影突然实体化，她的手覆在他手背，温度比雪还凉："这是命运网络的锚点信号。

二十年前，卫星发射基地坠毁时，核心处理器嵌入了地幔层。"她的眼睛里流转着星图，"而林小姐的机械臂，是用基地残骸改造的。"

林疏桐的手指猛地收紧，机械臂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所以我被改造成这样，不是为了战斗。"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顾沉舟的心脏揪成一团，"是为了当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