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断喝一声，断剑横在胸前，竟用剑脊硬接石傀的拳头。

“当！”金属与石质碰撞的巨响里，萧雪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血丝。

但石傀的拳头上也出现了裂纹——龙象之力，至刚至猛。

顾沉舟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他想起系统刚觉醒时的提示：“抉择之主，你的每个选择都在编织命运。”此刻望着萧雪染血的嘴角，他突然明白鬼手说的“变数”是什么——他从未按常理选过“生存”“守护”或“锋芒”，他选的是“并肩”。

他反手抽出腰间的战术刀，刀身却在触及石傀的瞬间寸寸断裂。

不是刀不够利，是石傀的气劲裹住了刀刃。

顾沉舟低笑一声，竟弃了武器，首接攥住石傀的手腕。

他能感觉到那石质下流动的气劲，像活物般想钻进他经脉——但他是谁？

前特种部队的格斗教官，曾徒手拆过异化兽的脊椎。

“萧雪！”他暴喝，“龙象冲脉！”

萧雪的眼睛突然变成金色。

她断剑上的金芒暴涨三寸，刺得林疏月抬手遮眼。

当她的剑尖点在顾沉舟后心时，两股截然不同的战意突然共鸣——一个是杀遍废土的兵王的狠厉，一个是古武血脉的刚猛，在两人之间炸出金色光茧。

石傀的青玉突然碎裂。

八尊石傀同时僵住，胸口的青玉纹路像被抽干了能量般黯淡。

顾沉舟趁机发力，竟将石傀的整条手臂掰了下来。_三￠叶^屋_ +已,发~布,嶵′芯!漳¨截?

当石傀的头颅砸在地面时，通道尽头的青铜门“吱呀”开启，露出里面泛着金光的主殿。

主殿比想象中宽敞。

穹顶嵌着九颗夜明珠大小的萤石，对应着外壁的九命兽。

地面是整块的青铜，刻着无数细密的纹路，像一张巨大的网。

而最中央的位置，立着尊半人高的青铜轮盘，轮盘上的指针正缓缓转动。

但最让顾沉舟皱眉的，是空气中的低语声。

像有人在他左耳边说“杀了鬼手”，右耳边说“放他走”，头顶有人说“救萧雪”，脚边有人说“让她死”。

这些声音像被揉碎的线团，缠得他太阳穴生疼。

“每一道声音都是一个被改写的未来。”洛璃不知何时站在青铜轮盘前，指尖轻触轮盘边缘，“有人用这里的力量篡改了命途，所以才会留下回响。”

林疏桐的机械耳突然转向西侧墙壁。

她机械臂上的探测针弹出，在墙上划出火星：“这里有空间波动。”

林疏月的终端再次重启，这次屏幕上显示的不是乱码，而是段模糊的影像——两个顾沉舟，一个在笑，一个在哭，正站在同样的主殿里对峙。

萧雪的断剑突然指向穹顶。

她盯着其中一颗萤石，声音发颤：“那颗……在流血。”

顾沉舟抬头。

原本幽蓝的萤石此刻正渗出红色液体，顺着穹顶的纹路往下淌，在地面的青铜网上积成小血洼。

他能感觉到脚下的青铜网在发烫，像有生命般轻颤。

“哥。”林疏月突然抓住他衣角，“我终端刚才的影像……是镜像。”

话音未落，主殿中央的青铜轮盘发出刺目金光。

顾沉舟下意识护住身侧的萧雪，却见洛璃正凝视着轮盘，

当金光褪去时，地面的青铜网突然泛起涟漪，像投入石子的湖面。

顾沉舟感觉有股力量缠上他脚踝，正要发力挣脱，却听见洛璃轻声说：“别怕，这是……”

话没说完。

主殿的空气突然扭曲，众人的倒影从地面的血洼里爬了出来——穿着同样的衣服，带着同样的表情，却在开口时，露出与本体截然不同的笑容。

主殿地面的血洼泛起诡谲的涟漪，八道倒影同时首起身。

林疏桐的倒影歪了歪头，机械右眼的红光比本体更刺眼；林疏月的倒影舔了舔嘴角，终端屏幕裂开蛛网状纹路；萧雪的倒影将断剑倒转，剑尖抵住自己心口——每道镜像的动作都比本体慢半拍，却像被按了加速键的录像带，眨眼间便与众人贴至半尺距离。

"别碰——"顾沉舟刚要喊，林疏桐的倒影己伸出机械手指，轻轻点在她锁骨处。

机械师的半张脸突然扭曲。

她的机械右眼数据流骤然暴走，左脸却浮起剧痛的抽搐——在她的视野里，主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废土上的焦土。

林疏月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