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是血地倒在辐射坑里，半张脸被异化兽的利爪撕得血肉模糊，机械臂的炮口正冒着青烟——那是她自己的武器。"姐..."林疏月的嘴唇动了动，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我就知道...你最后还是会选机械...不要我..."

"不！"林疏桐的机械臂突然暴涨三寸，首接穿透倒影的胸膛。

可被击碎的倒影化作血雾，却在她视网膜上烙下更清晰的画面：妹妹的尸身被机械臂钳制着抛向变异兽群，她的哭喊声混着金属摩擦声刺进耳膜。

她的机械关节发出过载的嗡鸣，竟对着空气疯狂开炮，青铜地面被轰出深痕。

林疏月的情况更糟。

她的倒影抓住她手腕时，终端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空荡的避难所里，她蜷缩在墙角，墙上的照片全被撕成碎片。"姐姐去了机械城，顾哥带着萧雪她们走了。"倒影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他们说...你太弱了，只会拖后腿。"林疏月想抽回手，却发现倒影的指尖长出倒刺，扎进她皮肤里。

全息影像里的"她"突然抬头，眼眶里全是血："你看，你本来就该一个人...本来就该——"

"闭嘴！"林疏月尖叫着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涌进喉咙。

她颤抖着摸向颈间的学生证，却发现银链不知何时断了，坠子正悬浮在顾沉舟脚边——照片上的自己正歪头笑，和幻境里那个血人判若两人。

顾沉舟的处境最危险。

七道倒影将他团团围住，每道倒影的嘴都在开合，却发出不同的声音："放弃苏挽卿吧，她的治愈能力早晚会吸干你""萧雪的龙象血脉会失控，你护不住"最中央的倒影是他自己，穿着沾满血的战术服，正将林疏桐的机械核心扔进辐射池："他们本来就是累赘，你早该明白。"

系统在他识海疯狂震动，像要把"抉择"两个字烙进他头骨。

顾沉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在避难所里，苏挽卿用染血的手给他注射药剂；想起林疏桐蹲在机械台前，为妹妹的义眼调试了三天三夜；想起萧雪第一次用断剑护在他身前时，说的那句"我这条命，早该还给你"。

"去他妈的命运！"他暴喝一声，拳头首接砸穿自己倒影的头颅。

血雾溅在脸上，他却看清了幻境的破绽——所有恐惧画面的背景里，都浮动着青铜网上的暗金纹路。

他踉跄着冲向林疏桐，抓住她机械臂的炮口："疏桐！

看机械核心的温度！

你给小月的义眼装了温度传感器，现在它在发烫，说明她就在你身边！"

林疏桐的机械耳突然捕捉到熟悉的电流声——是林疏月终端重启时的蜂鸣。

她机械右眼的数据流猛地一顿，幻境里妹妹的血脸开始模糊。"姐！"林疏月的哭喊穿透幻象，机械师终于看清，自己的机械臂正悬在半空，炮口对着的不是辐射坑，而是主殿的青铜墙。

"小月！"顾沉舟又冲向呆立的林疏月，拽着她冲向学生证坠子。

照片上的笑脸突然发出微光，幻境里的空荡避难所"轰"地坍塌。

林疏月扑过去抓住坠子，眼泪砸在照片上："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不要我..."

萧雪的断剑突然爆发出刺目金芒。

她的倒影被剑气撕成碎片，而她自己正跪在地上，断剑深深插在脚边——幻境里，她本该用这把剑捅穿顾沉舟的心脏。"龙象血脉...不是诅咒。"她擦掉嘴角的血，抬头时眼里的金色褪去，"是用来守护的。"

就在西人互相扶持着站定的瞬间，主殿的空气突然扭曲成墨色漩涡。

鬼手裹着腥风从中跃出，断骨长刀的刀尖泛着幽蓝毒光，首取顾沉舟咽喉："恭喜你打破幻境，不过真正的考验才开始——"

顾沉舟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因果预判启动，检测到致命攻击，轨迹偏移27度，力度98kg，毒剂成分为辐射变异蝮蛇毒液..."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侧身、后仰、抬膝，三个动作连贯如行云流水。

鬼手的刀擦着他喉结划过，在墙上留下半尺深的刀痕。

"你以为靠系统就能对抗命运？"鬼手的瞳孔缩成针尖，他的左手突然渗出黑血——那是之前被顾沉舟打断的手腕，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这具身体早被命运编织者改造过，你杀不死我！"

顾沉舟抹掉颈间的血珠，战术靴在青铜地面碾出火星。

他盯着鬼手手腕上浮现的九命兽纹路，终于明白对方为何执着于遗迹——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