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贡王称霸蒙古时,那叫一个阔气,周边的大小军阀哪个不眼红?
可这帮人只会抢地盘,唯独贡王跟晋商学会了做生意。·3*4_k,a*n′s¨h+u!.¢c\o~m_
后来西北军占了这块地界,竟然连军饷都发不出来。
韩复曲给冯钰祥递了根烟,说道:“大帅别着急上火,等过个一年半载,燕北镇那帮商人胆子就肥了。就算段其瑞那老小子不给拨款,咱们跟他们混熟了,还怕弄不来钱粮?”
“可要是跟北平开战,那就彻底撕破脸了。”
韩复曲一边说着话,一边拿着火柴给大帅点烟。
冯钰祥猛吸一口,喷出个烟圈。
他也就是一时气话,哪能真跟奉军和北平两边同时开战?
奉军的张作陵正在吞并蒙古的东部,那才是西北军的心腹大患。
三天后,西北军撤回口外牧场,晋绥督军阎西山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从渤海湾到西域戈壁,这广袤的土地上只能有一个话事人。
自打大金朝灭亡后起,各路军阀你方唱罢我登场。
如今冯钰祥带着西北军也想争这个头把交椅。
可他现在的对手早不是那些草头王,而是兵强马壮的奉军。
奉天城里,张作陵的作战地图上永远标着西北军的动向。\e^x?i·a?o`s,.-c-o!m?
眼下在北方能跟奉军掰手腕的,就数冯钰祥的西北军了。
要想一统北方,非得先吃掉这块硬骨头不可。
七月的日头毒得很,连草原上的青草都晒得打蔫。
方明在鸿蒙寨的树荫下摇着蒲扇,心里头莫名烦躁。
“这年景……。”
想到关中连着两年大旱,他手里的扇子越摇越快。
西北军这么一闹,通远关的商道算是断了。
方明暗自庆幸前些日子把粮食军火都运上了山。
寨子里最近清闲,谢九如正带着工匠,在进山的羊肠小道上修了两座碉楼,左边是万丈深渊,右边是陡峭山崖。
方明盘算着,就算西北军真打过来,他也能撑上三五个月。
孙承业被安排到司令部当差,连着好几天独自在寨子周围转悠。
过了七八天,他找到谢九如商量调整哨卡布防的事。
谢九如做不了主,带着他来见方明。
“在这儿设个瞭望哨,东边的牧场和那条山路尽收眼底。那个山头放个暗哨,下山的路就逃不过哨兵的眼睛。按现在的布防,西边那个山窝子就是个死角……。”
孙承业领着方明把寨子周边走了个遍,说得头头是道。/天¨禧`暁+说
方明心里暗自称赞,不知是这孙承业真有本事,还是寨子里这帮土匪太不专业。
“好,从今往后,寨子的防务就交给你了。”
方明当场拍板。
这年头,人才比金条还金贵,要是连用人都不敢,还不如回家卖红薯。
“多谢……多谢方司令栽培。”
孙承业第一次喊这个称呼,舌头还有点打结。
“铁山是我兄弟,你也就是我的兄弟。在寨子里别见外。”
孙承业重重点了点头,腰杆挺得笔首。
两人沿着山寨小路慢慢溜达,方明掏出烟盒递了一支给孙承业,“在肤施那会儿,跟蒙古人干过仗吧?”
孙承业接过烟,在掌心磕了磕,“干过。”
他划着火柴,火光映照下眉头紧锁,“所以当初张大哥说要往草原跑,弟兄们都炸了锅。给新顺政府卖了那么多年命,最后反倒要投靠死对头。”
他吐了个烟圈,叹口气道:“要不是陈树范那王八羔子说话不算数,咱们还真的不想叛乱呢。”
陕省民变刚开始那会儿,督军陈树范假意招安,骗了不少民变军头目进城,结果全给枪毙了。
打那以后,再没人敢信他的鬼话。
方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急什么,早晚打回去,你真当老子愿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马匪?”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方明的计划贡王知道,张铁山也知道,现在他要做的不是藏着掖着,而是让弟兄们都心里有数,一起跟着他干。
孙承业越听脸色越凝重,烟都快烧到手指头了也没察觉。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竟有这般算计,早早就把宝押在了落魄的贡王身上。
“草原这盘棋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