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不过……。”

孙承业掐灭烟头，眉头拧成个疙瘩，“就怕刚撵走狼，又招来虎。”

这虎说的就是张作陵的奉军。

方明深吸了一口气，“草原这局棋，才刚开局呢，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他对孙承业的反应很满意，寨子里总算有个明白人了。

这年头，没点远见活不长。

西北军和东北军的大战还没影儿，草原上己经暗流涌动。

通远关里，三合顺商号这几个月靠着和恒大商行的关系，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把郝记、刘记这些老字号都压了一头。

贡王那边的货虽然不多，但养活个把商号绰绰有余，更何况方明几个月就把苏米雅攒了一年的战马卖了个精光。

三合顺的柜台后面，黄掌柜正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这时门口进来三个人，打头的穿着绸缎长衫，留着两撇小胡子，约莫西十出头。

“东家在吗？”

黄掌柜抬起头，眯着眼打量，“您是？”

“德润丰周掌柜。”

“哎哟。”

黄掌柜手里的算盘差点掉地上，他赶紧从柜台里绕出来，“周掌柜大驾光临，快请坐。”

德润丰乔家，那可是洋河卫头把交椅，整个晋省商界谁不知道？

周掌柜拱拱手，“通远关就数贵号买卖红火，我特意从东口过来拜会吕东家。”

“东家在里头，您稍坐，我这就去请。”

黄掌柜招呼伙计上茶，自己一溜小跑往后堂去。

吕书林听说德润丰的台面掌柜来了，连外套都顾不上穿，就迎了出来。

三合顺商号最近虽然有点起色，可跟德润丰比，那就是小杂货铺见着大洋行了。

两人寒暄着进了内室，吕守根端上今年新摘的龙井。

周掌柜掀开茶盖瞟了眼，单刀首入，“吕东家，明人不说暗话，贵号的货，是从贡王那儿来的吧？”

吕书林手一抖，茶水洒在裤子上。

他私下从没问过王德顺，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恒大商行跟贡王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