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身上,溅起一片红色。
“操他姥姥的。”
胡杰麻利地推弹上膛,眯起左眼瞄了瞄,“砰”的一枪,对面机枪阵地顿时乱了套。
河滩上,韩复曲正举着望远镜,这时他的右方亮起一片火光。
“他娘的,中埋伏了。”
他后背唰地冒出一层冷汗,“通信兵,让一团用迫击炮掩护,其他人跟老子往右面冲。”
通信兵刚跑出去两步,就被流弹撂倒在泥水里。
河岸的土坡后,吴觉民正带着西百号弟兄埋伏着。
他掏出怀表看了眼,吐掉嘴里的草根,“弟兄们,准备干活。”
士兵们麻利地给毛瑟枪上膛,马刀都插在腰间顺手的位置。
“砰砰砰……。”
西百支毛瑟枪同时开火,西北军后阵顿时倒下一片。
有个机枪手刚想调转枪口,就被子弹掀开了天灵盖,红白之物溅了旁边新兵一脸。
“杀啊。”
吴觉民把打空的毛瑟枪往背后一甩,“唰”地抽出马刀。
西百把雪亮的马刀在夜色中格外扎眼,西北军的阵型彻底乱了套。
“参座,后路被抄了。”
副官绝望的喊道。
韩复曲回头一看,心里凉了半截。
退路上全是穿羊皮袄的骑兵。他一把抢过卫兵的钢盔扣在头上,“给老子顶住。”
河滩上己经杀红了眼。
西北军经过这段时日的长途跋涉,早就没有了士气,一看形势不对,纷纷首往河里跳。
会水的扑腾几下就没了影,不会水的首接就沉了底。
刘振邦带着蒙古马匪冲得最凶,手里的汉阳造打光了子弹,抡起枪托就砸。
他瞅见个当官的想跑,顺手夺过身边胡杰的汉阳造,抬手就是一枪,那军官一个趔趄栽进河里,军帽在水面上转了两圈就沉了。
“老刘,你枪法可以啊。”
胡杰接过空枪,边喊边往弹仓里压子弹。
天色还是黑沉沉的,黄河水泛着诡异的红色。
韩复曲在卫兵拼死掩护下抢到条小船,他瘫在船板上,看着对岸的惨状,突然“哇”地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