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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王的骑兵们在城外转悠了半天，最后还是调头走了。

眼下这座城还不归他们管，得等张大帅点头才行，这是方明临走前特意叮嘱的。

回到鸿蒙寨，清点伤亡时发现，刘振邦手下的蒙古马匪伤亡最重。

“司令，我认罚。”

刘振邦“扑通”一声跪在方明跟前。

“起来吧。”

方明摆摆手，掏出烟盒点了支烟卷，“这不怪你，那些蒙古人见着西北军就红了眼，拦都拦不住。”

他吐了个烟圈，又说：“贡王的人己经走了，你得多费心管住手下那帮兄弟。”

“司令放心。”

刘振邦拍拍膝盖站起来。

他和手下的蒙古马匪有个共同点，都和西北军有血海深仇。

云甸川那地方干旱少雨，荒得鸟不拉屎。

西北军去了那儿，想东山再起怕是难喽。

方明站在寨门口望着远方，突然嗤笑一声：“冯钰祥这个莽夫，一辈子都想当西北王，结果反复无常，贪婪成性，把朋友全都逼到奉军那边去了。”

他弹了弹烟灰，“这世道啊，光会耍横可不成。”

韩复曲浑身湿透地跪在冯钰祥马前，活像只落水狗。

“真不是奉军？”

冯钰祥出奇地平静，没像往常那样暴跳如雷。

“千真万确，是土匪和贡王的杂牌军。”

韩复曲声音首打颤，断后的三个团五千多人，回来的还不到二千号人，随军家眷更是死伤惨重。

“啪。”

冯钰祥一马鞭抽在韩复曲背上，“被几个土匪的和放羊的打成这样，你他娘的还有脸回来？”

韩复曲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卑职该死，请大帅发落。”

“发落？”

冯钰祥绕着韩复曲转了一圈，“还要怎么发落？老天爷对咱们西北军的惩罚还不够吗？”

他嗓子哑得像只受伤的狼。

“老子要发落的是贡王。”

冯钰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再给你三个骑兵团，现在就杀回去，在张作陵的奉军到绥远城之前，给贡王点颜色瞧瞧。”

说完，他“唰”地抽出腰间的佩刀，刀光晃得韩复曲一哆嗦。

“见人就杀，一个活口都别留，老子的耐心早他娘的耗光了。至于奉军……。”

“最快也要两天才能到绥远城，他们跑这么远早就疲惫不堪。你速战速决，打完立刻渡河。我让家眷们先撤，我亲自带警卫团在黄河边接应你。”

冯钰祥眼神冷得像冰，“西北军还没沦落到谁都能踩两脚的地步。”

“是。”

韩复曲不敢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