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微*趣^暁?税¨ .耕?薪*最^全′”方明搓了搓手,“去年草原闹饥荒,贡王部那边牲口死得差不多了。我想着,用粮食来换……。”
“呵。”
方宣冷笑一声,“我说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方明也不急,慢悠悠地说,“大哥,这笔买卖要是成了,少说能赚这个数。”
说着比划了个手势。
方宣盯着弟弟看了半晌,突然话锋一转,“乔家那丫头,你见过了吗?”
要从八大商号手里抠粮食,得先过乔恒发这一关。
方明心里明镜似的,早盘算好了对策。
洋河卫这八家买卖,早就绑在一条船上了。
往奉天的商路如今是东口最来钱的营生,乔恒发靠着跟奉军的交情,把其他七家拿捏得死死的。
方明叼着烟卷,晃晃悠悠来到德润丰门前。
后头吴文贵带着八个弟兄,抬着西个扎着红绸的大礼箱。
“劳烦通禀一声。”
方明摘下礼帽,朝门房拱了拱手,“就说方家老二来给乔大掌柜请安。”
这两年他麾下人马日益众多,举手投足间透着股威势。
门房眯着眼打量,觉得这人面善,可一时半会想不起在哪见过,忙不迭的往里跑。
约莫一袋烟的工夫,门房小跑着回来,“大掌柜请您老进去。·鑫^捖·夲^鉮+颤? -勉¨肺·越*渎~”
方明示意吴文贵他们在门外等着,自己整了整长衫,跟着引路的小厮往里走。
吴文贵几个在院门口杵着,这几个在口外混久了,浑身透着股子杀气,连路过的行人都绕着走。
小厮先去书房禀报,不多时乔恒大踱着方步迎出来,远远就拱手,“哎哟,这不是贡王部的方佐领吗?今儿怎么得空赏脸?”
这话绵里藏针,可方明早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
“大兄说笑了。”
方明面不改色,“要不是您去年帮衬,我在贡王部哪能混出个名堂?”
两人分宾主落座,下人奉上茶点就退了出去。
乔恒发上下打量着方明,“后生可畏啊。”
“能跟大兄合作,是我的福分。”
方明把姿态放得极低。
乔恒发嘴角一扯,似笑非笑,“以方佐领现在的身份,想巴结的商号怕是要排到城门外了吧?”
方明起身,双手捧着盖碗茶,“大兄不要再挖苦小弟了,小弟这次来,有两桩事。”
“头一桩,是来赔罪的。”
方明欠身一礼,“两年前小弟不辞而别,耽误了跟清如的婚事,这事儿我对不住清如,更对不住大兄的栽培,还望您和清如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二_八`看~书?网¨ ?耕/薪~最*快`”
乔恒发微微颔首。
这事儿必须得方明亲口认错,才算给乔家挣回了面子。
“第二桩,是想跟大兄再做笔买卖。”
方明压低声音,“外蒙的商队就快回来了,这两年西口不通商,那边的皮子都堆成山了。”
“你不是搭上西平县吕家了吗?”
乔恒发这话里明显有些不满意。
“当初单枪匹马闯西口,强龙难压地头蛇啊。”
方明苦笑了一下,“找上吕家也是迫不得己。”
两人你来我往,话里藏针,买卖上的事却都摸了个透。
乔恒发慢悠悠呷了口茶,“生意嘛,钱是赚不完的。老话说得好,自家人不吃自家亏。”
“方乔两家本就是姻亲。”
方明挤出一丝笑意,自己都觉得这笑容假得很。
他对乔小姐说不上多喜欢,却也谈不上讨厌,反而觉得她有趣得很。
但真要共度一生,按他前世的思维来看,有些仓促了。
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婚姻本就是桩买卖。
乔恒发闻言起身,眼中精光闪烁,“要是方乔两家联手,重现当年雪岩公的荣光,指日可待。”
他说的是前金朝一代商贾巨鳄胡雪岩。
胡雪岩出身寒微,但勤勉聪敏,靠着官商勾结垄断了前金朝一半的钱庄交易。
后来更是攀附上了军机大臣左宗棠,成为红顶商人。
每个商人心里都揣着个梦,就是重现当年雪岩公,“黄马褂披商贾身,红顶冠压紫禁城”的风光。
至于仁义道德?那都是说给外人听的。
乔恒发在方明面前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