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挨了训的哈巴狗。

“走，回府，我让厨子备了你最爱吃的饭菜。”

贡王哈哈一笑，笑得十分殷勤，活像个做小买卖的掌柜。

说是接风宴，桌上就摆着几样清淡的汉家小菜。

醋溜白菜、红烧豆腐、清蒸鱼，都是特意从商队里请来的晋省厨子做的。

桌上没上酒，父女俩闷头扒饭，不到一袋烟的工夫就撤了席。

等下人收拾完退下，偌大的厅堂就剩下父女俩大眼瞪小眼。

“女儿，你这脸拉得比马脸还长。”

贡王先开了腔，他手指头在桌面上敲得咚咚响，“你以为父王愿意当这个恶人？”

“呵呵。”

苏米雅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外蒙的那旺纳林亲王来信了，应了这门亲事。”

贡王压低嗓门，“日子定在明年开春。”

“嗯。”

苏米雅这反应让贡王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宁愿女儿跟他拍桌子大闹一场。

“父王知道你的心思。”

贡王叹了口气，手指头在桌面上画着圈，“可眼下这光景，除了外蒙，咱们还能找谁？西北军是群饿狼，奉军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前些日子奉军来征粮的架势你也见了，没个靠山，咱们连奴才都不如。”

“外蒙啊……。”

苏米雅盯着窗棂发呆，眼神飘得老远。

“你打小就爱学柳老板，穿汉装、读汉书。”

贡王苦笑着摇头，“可你知道柳老板当年是怎么做的？她为了贡王部，一辈子没有结婚，她就是怕找了一个外人而让部落不和，那时贡王部强盛，如今形势不一样，贡王部急需援手……。”

“行了，父王，我嫁。”

苏米雅突然打断他，“我又没说不嫁。”

贡王顿时眉开眼笑，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这才是我女儿，蒙古人终究要靠蒙古人。那个方明，让他押粮进关，带的清一色的蒙古骑兵。他跟新顺那边勾勾搭搭，咱们要是投了奉军，他准得翻脸。可眼下咱们还真离不了他。奉军和新顺两边咱们都惹不起，只有蒙古兄弟才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