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帅死了？。”

方明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少帅冯洪国还在吧？”

方明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韩复曲两行热泪滚下来，“西北军完了，整个西北都完了。”

“少帅太年轻。大帅手下的五虎将各怀鬼胎，带走了大半人马。外蒙的棍布苏伦亲王也要撤了。云甸川那个地方穷乡僻壤，弟兄们早就不满，全靠大帅的威望撑着。如今西北军己经西分五裂了……。”

韩复曲临走时眼睛通红，“方司令，咱们这些西北军的残兵败将想在绥远平原这块地界喘口气，保证不招惹贡王部，也不给您添乱子。现在……现在咱们也没那个本事了。”

连韩复曲这样的老部下都要撇下冯洪国单干，看来西北军是真的树倒猢狲散了。

方明揉了揉太阳穴，脑瓜子嗡嗡的。

他原本盘算着拉拢西北军和贡王部一起对付奉军的计划，这下全泡汤了。

一个西分五裂的西北军，自己都顾不过来，还谈什么合作？

“您给句痛快话？”

韩复曲那近乎哀求的眼神，看得方明心里首发毛。

方明定了定神，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帮忙可以，但我得要点实惠。鸿蒙寨奉命驻守绥远平原，只要我点头，保准没人敢来寻你们的晦气。”

“二千匹战马，分半年给。”

韩复曲咬着后槽牙还价，生怕被这精明的买卖人给坑了。

“五千。”

方明伸出五根手指头晃了晃。

“二千八。”

“三个月内结清。”

“成。”

方明站在黄土坡上，望着西北军远去的背影，心里头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冯大帅这一走，西北军算是彻底垮了，往后西北这块地界怕是要变天了。

“冯大帅啊……。”

他嘴里念叨着，手里的烟卷都快烧到手指头了，“这可是西北最后一位镇得住场子的大人物了。”

送走韩复曲，方明站在黄土坡上发了半天呆。

他和韩复曲谁都没提奉军的事。

没了冯大帅，西北军都散了架，还拿什么跟张大帅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