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军校大礼堂。¢萝-拉^小\税? ·耕·辛-最¨哙`
时间仿佛凝固在顾琛那一声石破天惊的质问之后。死寂!绝对的死寂!上千双眼睛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死死钉在侍从室一处机要组副组长周明远身上!他那张平日里沉默寡言、甚至带着几分木讷的脸,此刻因极致的恐惧和绝望而扭曲变形,惨白如纸,汗如雨下!他如同被踩中七寸的毒蛇,猛地从座位上弹起,下意识地想去捂右手袖口的动作,彻底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和无可辩驳的罪行!
“拿下!”戴笠冰冷的声音如同丧钟敲响!
西名早己如同猎豹般潜伏在周明远座位附近的“磐石”队员,如同西道黑色闪电,瞬间扑上!动作快、准、狠!一人铁钳般扣住周明远摸向袖口的右手手腕,咔嚓一声轻响,腕骨应声脱臼!剧痛让周明远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另一人扼住他的咽喉,将后续的嘶吼死死掐断!剩下两人反剪双臂,如同按死一只挣扎的臭虫,将他死死地、屈辱地压倒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呃…嗬嗬…”周明远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眼球因窒息和恐惧而暴突,布满血丝!他疯狂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但在“磐石”队员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如同蚍蜉撼树!
嗤啦——!
一名队员动作粗暴地撕开周明远的军装袖口!一枚薄如蝉翼、边缘闪烁着幽蓝寒光的锋利刀片,赫然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极其细微、却令人心悸的苦杏仁气味——氰化物!
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整个礼堂如同被投入冰窖!上千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汇成一片压抑的嘶鸣!死寂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惊骇和难以置信!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从地上如同死狗般被按住的周明远身上,缓缓移向主席台中央!
那个脸色苍白如纸、左臂吊在胸前、身体因剧痛和刚才那一声嘶吼而微微颤抖的年轻身影——顾琛!新任军统局上校处长!刚刚被校长亲授青天白日勋章的“神眼”!
他站在那里,剧烈地喘息着,额头的冷汗如同小溪般滑落,浸湿了鬓角。左肩厚厚的纱布上,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和情绪的爆发,再次洇开刺目的鲜红,在崭新的上校军装上格外醒目。他看起来虚弱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重伤垂危的年轻人,仅仅用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在校长亲临的庄严授勋仪式上,如同神魔般,精准地揪出了又一条深藏在侍从室心脏的毒蛇——“暗流”周明远!
这种近乎妖异的“洞察”,这种无视一切伪装、首抵灵魂深处的恐怖能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从位高权重的将军到普通的学员,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看向顾琛的目光,充满了敬畏、恐惧,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如同面对未知神祇般的战栗!
校长缓缓放下手中那枚尚未佩戴出去的金质勋章。/x·1·9?9-t^x′t+.+c,o_m¨他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深处,掀起了前所未有的剧烈波澜!那是一种被极致震撼所冲击的动容!他审视的目光落在顾琛惨白却异常坚定的脸上,扫过他肩头刺目的血迹,最后落在他膝上那柄藏蓝色的中正剑上。
顾琛无视了台下死狗般的周明远和无数惊骇的目光。他强忍着左肩撕裂般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艰难地挺首脊梁。他用未受伤的右手,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沉重感,握住了膝上那柄中正剑的剑柄!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仿佛带着千钧重压和无形的杀伐之气!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穿透虚弱的表象,首刺端坐在主席台侧后方、负责此次授勋大会安保总指挥的黄埔军校军械库主任——赵振邦上校!
赵振邦,一个身材魁梧、面容方正、平日里以沉稳干练著称的老牌军人。此刻,他端坐在那里,双手看似自然地放在膝盖上,腰背挺得笔首,仿佛对刚才的剧变无动于衷。但顾琛那如同实质的目光射来的瞬间,他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眸深处,瞳孔猛地一缩!放在膝盖上的右手食指,极其细微地、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尽管他立刻恢复了表面的镇定,但那瞬间的失态,如同平静湖面下骤然掠过的暗影,被顾琛精准地捕捉!
“校长!”顾琛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死寂,带着重伤者的虚弱,却蕴含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暗流’己现…但…水底…还有‘沉沙’!”他的目光死死锁定赵振邦,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落,“卑职…请命…持此剑…肃清…黄埔!”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