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发现身边的位置己经空了。

“姐？”她揉着眼睛坐起身，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景溪的心突然一沉。

她赶紧掀开被子下床，连鞋都没穿。

打开卧室门，她就看到客厅里那道纤细熟悉的身影。

这才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温禾己经穿戴整齐，站在窗前，似乎在等她起床，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美好得不像真实。

“醒了？”温禾转身微笑，“早餐做好了，快起来吃。”

景溪揉着睡眼惺忪眼睛，昨晚的对话在阳光下显得那么不真实。

她看着温禾，心里那点不安渐渐消散。

“小溪？”温禾见她走神，轻声道：“发什么呆呢？”

景溪弯了弯眼睛，奔向她的温温姐。

此刻阳光正好，她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

吃早餐的时候，温禾的手机突然响了。

景溪正嗦着面条，看见温禾瞥了一眼屏幕，手指微微收紧。

“你先吃，我去接个电话。”温禾放下筷子，拿起手机走向阳台。

景溪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背影。

晨光中，温禾站在阳台上，背影单薄得像一张纸。

电话接通，沈清淮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而克制：“是不是我不找你，你永远不会找我？”

温禾望着远处湘城的街景，阳光刺得她眯起眼。她没有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沈清淮首白地问：“你昨天买了房子。”

不是疑问句。

温禾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嗯。”

“车也买了？”

“嗯。”

她不意外沈清淮会知道。以他的能力，想知道这些轻而易举。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通过电波传递。

最终是沈清淮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你昨天到了也没给我发信息。”

温禾垂下眼睫：“抱歉。”

沈清淮：“……”

又沉默了一会，他说：“下午几点回来？我去接你。”

“不用了。”温禾的声音很轻，“我自己回去。”

“温禾。”沈清淮突然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沉了几分。

就在这时，景溪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姐，再不来吃，面都要坨了！”

声音刚好透过电话传到沈清淮耳中。

“......你吃饭吧。”沈清淮最终说道，“回头再说。”

电话挂断了。

温禾握着手机，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阳光照在她身上，却驱不散那股从骨子里渗出的寒意。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餐厅。

景溪己经吃完了早餐，正托着腮等她。见温禾回来，小姑娘眨了眨眼：“姐，谁啊？”

“没谁。”温禾收起手机，若无其事地坐下，“吃完了？”

景溪点点头，她看得出来温禾不想说，所以她也没再问，只是把面往温禾面前推了推：“姐，快吃吧，面真的要坨了。”

温禾拿起筷子，低头吃面。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景溪托着腮看她，突然说：“姐，你今天真好看。”

温禾愣了一下，抬头看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觉得...…”景溪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今天的温温姐特别温柔，特别好看。”

温禾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

景溪眼里闪过点点星光，她没有说谎，她的温温姐就是世界上最好看，最漂亮的人，不止是今天，是每天。

吃完饭，景溪收拾着碗筷，手指在碗沿上轻轻摩挲着。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姐，今天...陈予安可以去吗？”

温禾正在擦桌子的手微微一顿。

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将她纤细的身影投在地板上，拉得很长。

今天是景燃的忌日。

“想去就去吧。”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也好，让可以景燃见见小溪的男朋友。

这个念头突然浮现在她心头，带着几分苦涩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