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进了伊姆兰的心里。
“快去吧。”
伊姆兰挥了挥手,故作镇定地转过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安妮卡快步走进了医院。
旁边的手下又凑了过来,嘿嘿笑道:“头儿,你对这小妞可真不一样啊。这都破了几次例了?”
“滚你妈的蛋!”
伊姆兰一脚踹在那手下的屁股上,“懂什么?这叫人情世故。
虽然医院规定就算是高种姓客户的家人也要严加管控。
但人家爸爸是拉维医生的贵客,我们给点方便,以后拉维医生也会记我们的好。”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就是想看到她,想和她说话,想看到她对自己笑。
他觉得自己的“爱情”来了。
“爱情”这个词,伊姆兰以前只在宝莱坞的电影里听过。
在他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女人只分为两种:能上的,和不能上的。
一切都和欲望有关,和生存有关,和交易有关。
但安妮卡不一样。
他看到她,心里没有那些龌龊的念头。
他只是觉得她很好,很美。
只想远远看着,不敢亵渎。
接下来的几天,安妮卡每天都会来。
有时候是送饭,有时候只是待一会儿。
每次来,她都会先找到伊姆兰,礼貌地和他打个招呼,有时还会带一小瓶干净的瓶装水或者一两个水果给他。
“伊姆兰先生,外面太阳大,您辛苦了。”
“伊姆兰先生,这是我家里做的点心,您尝尝。”
他手下的弟兄们都看出了端倪,背地里都说老大“栽了”,但没人敢当面开玩笑。
他们能感觉到,伊姆兰对这个叫安妮卡的女孩,是认真的。
伊姆兰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
他每天都把制服洗得干干净净,胡子也刮得板板正正。
他甚至花钱买了一瓶廉价香水,出门前往身上喷两下,试图掩盖住那渗透进骨子里的味道。
他开始幻想,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他想,如果能和安妮卡在一起,他愿意冒险离开达拉维,去一个干净的地方,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哪怕是当个保安,只要能和她在一起。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她是高种姓,是城里人,而他,只是一个达拉维的贱民,一个黑帮打手。
但安妮卡对他的态度,又给了他一丝虚幻的希望。
她从不嫌弃他,和他说话时,眼里总是真诚。
这天,安妮卡又来了。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伊姆兰先生,我父亲恢复得很好,医生说下周就可以出院了。”
“那太好了,恭喜你。”
伊姆兰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但高兴之余,又有一丝失落。
她父亲出院了,那她以后…
是不是就不会再来了?
“这段时间,真的太感谢您的照顾了。”
安妮卡看着他,眼神明亮,“没有您,我可能连我父亲的面都见不到。”
“举手之劳而己。”
伊姆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安妮卡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道:“伊姆兰先生,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想…我想请您吃顿饭,不知道您是否愿意赏光?”
伊姆兰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她…
她要请我吃饭?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安妮卡看到他的反应,脸颊微红,局促地补充道:“如果您觉得不方便,那就算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不!方便!当然方便!”
伊姆兰回过神来,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因为太激动,声音都有些破音。
周围的几个手下都扭过头,强忍着笑意。
伊姆兰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妮卡却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捂着嘴,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就这么说定了?周六晚上怎么样?在科拉巴,有一家叫‘Leopold Cafe’的餐厅,您知道吗?”
科拉巴?
伊姆兰的心又是一震。
那是孟买的富人区,是有钱人和外国游客才会去的地方。
他去过几次,连正眼都不敢往那些光鲜亮丽的店铺里瞧。
而现在,一个高种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