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瓦吉纳加尔。.求′书+帮, ~追′嶵,鑫~璋-结.
孟买的另一处贫民窟,一块紧挨着迪昂那垃圾填埋场的腐肉。
数十万贱民密密麻麻地寄生在这片土地上。
他们的生活被八座巨大的垃圾山所包围。
风从垃圾山的方向吹来,带来的不是清凉,而是带着酸腐气息的尘埃。
糊在人们的脸上、食物上,渗入他们的肺里。
这里是神灵都遗忘的角落,是孟买光鲜亮丽外衣下,另一个化脓的疮口。
然而今天,一抹异样的色彩出现在希瓦吉纳加尔的边缘。
一面巨大的、绣着金色三叉戟的黑色旗帜,在一根临时竖起的竹竿上高高飘扬。
旗帜下,是一片临时的营地。
外围,十几张长桌一字排开,沙恩指挥着他手下那群精干青年,正将一张张烤饼分发给排着长队的贱民。
队伍很长,但秩序井然,没人敢在湿婆神的旗帜下捣乱。
而在食物发放点的后方,一个巨大的白色帐篷矗立在满是尘土的空地上,像一座圣洁的孤岛。
帐篷里,阿瑞安穿着他标志性的纯白长袍,懒洋洋地斜靠在一张铺着华丽毯子的躺椅上。
他皮肤白皙,神情悲悯,宛如降世的神祇。
他的面前,同样排着一条长队,这些是来寻求“神迹”的病人。
艾莎恭敬地侍立在他身侧,手中捧着一个银钵,钵中盛满了阿瑞安特制的“圣灰”。
达拉维“阿瑞安老师”的名声,早己传遍了孟买所有的贫民窟。
人们传说他能治愈百病,能与神沟通,是湿婆神在人间的化身。
当听说这位“在世神祇”竟然亲自来到了希瓦吉纳加尔施舍食物和治病时,整个贫民窟都沸腾了。
在营地不远处,一小撮人正用怨毒的目光盯着那面三叉戟旗帜。
他们是希瓦吉纳加尔本地的宗教人士。
有印度教的小庙祭司,有基督教堂的神父,甚至还有一两个伊玛目。
他们的“圣所”大多只是一间破败的小平房,信徒寥寥,香火惨淡,勉强糊口。
“看那个家伙!装模作样!”
一个穿着褪色橙袍的祭司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打着湿婆神的名义,在这里收买人心!这是对神的大不敬!”
“他的信徒比垃圾场的苍蝇还多,”
一个胸前挂着十字架的干瘦神父酸溜溜地说道,“我们在这里苦心经营了十几年,得到的供奉还不如他一天收到的多。-6/邀¢看/书^惘. ^耕~鑫·蕞`全?”
“他是个骗子!一个来自达拉维的黑帮头子!我听说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那我们能怎么办?”
另一个祭司绝望地摊开手,“去跟他讲道理?还是去报警?我们要是敢过去,明天就会被扔进迪昂那的垃圾焚烧炉里。”
他们知道阿瑞安在达拉维的所作所为,知道他不仅有无数狂热的信徒,还有一支心狠手辣的私人武装。
他们也知道,警察局长都对他礼遇有加。
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们弱小得就像几只蚂蚁。
除了聚在一起,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帐篷内,阿瑞安的“治疗”正在进行。
流程简单而高效。
病人跪倒在他面前,虔诚地诉说自己的病痛。
发烧、腹泻、咳嗽、皮肤溃烂…
这些都是贫民窟里最常见的疾病。
阿瑞安会悲天悯人地听着,然后庄重地赐予圣灰。
“回去吧,湿婆神己经听到了你的祈祷,你的病痛将会被神的荣光洗涤。”
病人们千恩万谢地退下,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
圣灰里的布洛芬和阿莫西林很快就会起效,缓解他们的疼痛和炎症。
而那一点点伟哥,则能让那些常年劳作、身体亏空的男人们,在某些方面感受到意想不到的“神力”。
这些立竿见影的神迹会迅速传遍希瓦吉纳加尔。
就在这时,一个特殊的“病人”被他的家人搀扶着,推到了阿瑞安的面前。
人群发出了一阵惊呼。
这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年轻人,但他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那颗头。
这颗头颅异常肿大,五官被挤压得严重变形,一双眼睛凸出,脖子细得仿佛随时会折断。
他病怏怏地瘫在家人的怀里,流着口水,发出无意识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