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锄少年、刘嫂等众人皆仰面而望。
锦衣青年正想:这里这么多人,有人来了,何足为奇?语未出,只见峰顶之上,霞光旖旎,光中人影攒动。
身未至,声已传:
菩提是业,业中求因,因果自然,然法观相。
相本浮尘,尘起姻缘,缘尽显业,业是菩提。
见佛者一字一步,从云端霞光走至五峰之一。
“是他,是他,刘嫂,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高僧,就是他去年给我家小虎治过病!”张大妈说道。锦衣青年对青衫书生言道:“客兄,此人便是佛教副掌教——业菩提!”
扛锄少年和渔家少女皆仰头观望,旦见业菩提身貌:
头扠佛冠,鬓垂木珠,紫裟遮身白履盖足。
慈目祥眉,手执玉牌,一派威和善面之气。
只见业菩提起手佛印:“阿弥陀佛,贫僧远客,反先到了!”语甫落,两道青光坠至业菩提左右两侧,化作人形,亦是佛门高僧。
只听背篓老者对扛锄少年讲到:“想这佛教本是西域胡人教义,如今却在我汉家光大。”
扛锄少年不解言道:“胡戎数百载与我汉家不容,战事难止,为何胡人推崇却受汉家接纳?”背篓老者回应:“佛教被胡人传颂时,众生平等、护生不杀、慈悲行善、解脱自我这些教义是否亦有,吾辈不知。但这些教义理应受到传播,我等又何必追求来源!”
青衫书生言道:“王兄,你可知道,如今我等作诗吟赋,来源便是这佛教。胡戎僧侣常用佛语楔子之短句,倾诉心中情怀!这楔子便是诗赋之前身!”
锦衣青年道:“客兄当真博学,王某受教!”青衫书生却回言:“说来惭愧,这并非李某之所学,反是幼子所教授李某。”
锦衣青年颇感惊异:“客兄不避自短,当真君子。我记得令公子不过三、四岁年纪,便对诗句有此研究,将来在诗坛作为必是非凡!”
金衣富商问那何福:“何福,你看那和尚身穿的紫衣袈裟、手中的碧色玉牌,都值不少钱吧?”
何福回道:“是啊,是啊,老爷,值不少钱呢!”
众人交谈之际,忽闻诗号再起:
正名实,辨是非,巧论谋谈诳言定天下。
说合纵,商连横,寸舌如簧谬语拨乾坤。
只见一人口吟诗号,步履登峰,摇摇晃晃已矗立于五峰之一,旦见来人怎生模样:
黑袍披身白扇摇,乌泽峨冠清体瘦。
俊美男相羞红颜,沉疴不掩阳刚骨。
渔家少女不禁脱口:“唐无子,是唐无子!”
张妈自言自语道:“刘嫂,这,这是男是女啊?”刘嫂:“这人,这人你看像不像那个老五?”
“老五?哪个老五?”张妈疑惑。刘嫂言道:“就是咱们邻村的那个唐老五啊。自幼没了爹娘,整天在村里游荡,人倒长得不错。年轻的时候,还追求过咱村的何沐瑶啊!”
张妈听闻更奇:“听说那年他和沐瑶一起私奔了,这么多年没有音讯……那唐老五和我们一般年纪,若还活着,应该也是个糟老头子了!”
唐无子向业菩提折扇持礼:“咳咳,大师,鄙人有礼,近来可好!咳咳,谛涅盘大师的伤可好些了?”
业菩提也持令还礼:“阿弥陀佛,有劳唐掌教挂怀,贫僧在此还礼了。倒是唐掌教常年染疾,多避俗情闲事才是。释摩尼,舍利曼,见过唐掌教。”
业菩提左右两位佛者相对一视,各自施礼。
锦衣青年问渔家少女:“渔家女子,你可认得这位唐掌教?”渔家女子答道:“此人是言教掌教唐无子,刚才他口中所言的那位谛涅盘大师,便是佛教现任掌教。”
扛锄少年问道:“言教?此乃何教?”
背篓老者回言:“先秦之前,百家中有纵横家和名家两大门族,皆善言辨。名家擅长名和实的言讨辨论,邓析,惠施,公孙龙皆名噪一时。以物释其理,指证彻其道,苛察缴绕,诡谲逻辑,但诡辩之名难辞其咎?。纵横家观大局、察静动、能揣摩、料机先、通谋略、善决断。苏秦张仪之名不必多说,言谈纵横有度,处事开合自如……”
锦衣青年一旁侧听,向青衫书生道:“客兄,想不到这山野老叟,学识倒是不浅!”青衫书生回应:“圣人言,三人必有我师!王兄,学海无涯!”
听那背篓老者继续言道:“汉家之后,两大门族不受帝王所善,逐步没落,门人遣散。想来都善言的原因,两家门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