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恢复到她离开时那样繁盛的状态,却已去了大部分的颓势。
浣妍明白过来,漓戈和永伯正将法力灌注到乐曲中,以此来救治那些走向萎败的夜阑花。
这倒是个聪明的办法,於歧山上夜阑花众多,萎败的数量庞大,已不可能仅依靠漓戈一株一株地去侍弄,而用眼前这个办法,乐声传遍整个於歧山,那么所有的夜阑花都可以在乐曲中得到法力的浇灌。
只是,浣妍马上意识到,数量如此之众的夜阑花,开遍漫山的夜阑花,却只依靠漓戈和永伯两个人的修为来疗治,这对他们两人来说,损耗实在不可估量。
果然,乐声进入佳境之际,漓戈已经大汗淋漓,额角汗如雨下,不断拨弄琴弦的指尖上不断淌出的鲜血已经将琴弦悉数染红后,又顺着琴角流到平石时,情状触目惊心。
然而,对这一切,漓戈恍如未觉,只是仰头闭着双眼,双手不断加快速度撩拨着琴弦,似是发泄着压抑了许久的什么情绪一般,已然癫狂。
敖嫣看得呆住,一张脸哭花了也顾不上去擦,就连辰远,也忍不住靠过来,见此情形,忍不住低声道:“他,他这是在自伤!”
浣妍忍不住回过头看向辰远,撞上辰远的眼神,就见他伸出手来,在她的脸上擦了擦,于是,她这才发觉,自己也比敖嫣好不到哪里去,亦早已泪流满面。
可其实,她的心早已不知道浸泡到怎样深的悲池里,怎么也无法脱出。
永伯的话早已让她想到,现下水明泽的这一切变化,皆是因为桃林的逆时繁花,她隐约想起,漓戈曾经不止一次问与 她,妍妍,你有什么愿望呢?
她总是说,我想看桃林繁花。
漓戈就是为了她这个愿望么?可是,如果知道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她打死也不会许下这样的愿望。
身旁的洌溪身形一动,等浣妍回头看时,他已经冲到了漓戈身边,浣妍这才发觉,鼓声还在继续,琴声却已经停了。
浣妍跟过去,就见漓戈双眼紧闭,脸色白的透明,毫无血色,歪靠在平石的一边,被洌溪扶起时,双腿已经不能站立,晃了一晃便倒在了洌溪怀里,一只手从洌溪手臂间滑落的时候,几道触目惊心的血迹划出一片淋漓凄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