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无事生非

“长平，你知道的，这世上只有他在我心中是不一样的。”楚玉霓皱眉。

罗长平翻了个白眼，四下扫了一眼，压低了嗓音说道：“我知道你自幼仰慕太子殿下的为人，时时以太子殿下的行为准则来要求自己。您从未因为自己是公主就放任自己任性而为，您幼年时遇见您的师父，与庄晏情同兄妹一起长大，在您心里，除了太子殿下，便是您这位师兄与您最为亲厚。从前我虽然能够有幸听你喊一声长平姐姐，可我到底是比不上你的师兄的。可是楚玉霓，如今还在你身边始终信你支持你的人是我罗长平，而不是国师大人。”

“你是在逼我做选择？”楚玉霓轻声问。

罗长平轻笑：“哪能啊，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敢逼你做选择呢？只是觉得你其实从未清醒过，你一直活的太虚幻了。你根本不知道，七年时光会改变多少东西，你也不知道这些改变对我们这些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不是所有人，都还能够记得自己从前姓甚名谁。”

“就像你相信季子正如今还有那颗赤子之心，可世人眼中，季子正不过是个软骨头。”

“从前世人眼中的庄先生高风亮节，明哲保身，而如今哪也不过是个审时度势的废物。”

“阿霓，无论你如何想象庄晏，那也都是你的想象罢了。那日在迷障林中，你就该想清楚了，相信你的人其实无需多言。需要你那样解释仍不肯信的，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阿霓，前途千难万险，我也会陪着你的。”

罗长平的话一声一声地萦绕在楚玉霓的耳边，如同一个紧箍咒一般让她喘不动气。

她眼看着房门近在眼前，却觉得脚步千钧重，仿佛抬不起来。

罗长平停下话头看着她，问道：“你是觉得自己如今无论怎么选都很难对吗？人活着，什么时候不难呢？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楚玉霓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七年时光你们活得艰难。七年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睁眼的事儿，可国恨家仇，我一点也不比你们少。我如今的犹疑，不过是在想，这些事情究竟值不值得。”

“什么不值得？如果不是司徒青，我们仍旧是京城高门贵女，我们何必要受这样的劫难？若不是司徒青，如今琬娘说不定都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亲了，就连你，也不该是侯门弃妇！”罗长平一下子变得十分激动，“我不像你，满脑子里想着什么家国天下，我只想要我们都能好好的。”

“可便是家国天下，司徒青如今也不配坐在皇位上。他如今所图谋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的个人利益，而不是天下人。姑娘，这世上已经没有一心为民的太子萧晟了。大萧的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边疆偶有纷乱也不足为惧。而如今呢？”

“如今的天下苍生，哪里不是生灵涂炭？”

“你以为暗巷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萧何曾有过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呢？”

“公主，您该清醒一些了。”

罗长平说道最后，对着楚玉霓俯身大拜。

“这是怎么了？”不远处，蒋琬姐弟和连玉声一前一后地走来，看着两人的目光中充满了狐疑。

“起来吧。”楚玉霓叹了口气，将罗长平扶了起来，“庞先生还没有到吗？”

蒋琬摇头：“夫人要跟我们商量的是覆灭大昭诛杀司徒青这样杀头诛九族的大罪，我们为何还要通知庞先生？”

“若是没有庞先生，此计便不可行。”楚玉霓皱眉，看向连玉声，“还请连管家亲自走这一趟。”

连玉声点头。

“琬娘，我正好有些体己话要与你单独说。”楚玉霓看了罗长平一眼，“你跟蒋晨就先在这儿等会儿，等庞先生来了，在一起来见我。”

进了内室，蒋琬有些奇怪：“夫人与我有什么体己话？”

“你觉得我待你如何？”楚玉霓问。

蒋琬想了想：“夫人这么问，自然是想要听实话的。既然是实话，那么我自然也要深思熟虑一番。作为主仆，夫人待我们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我觉得你我还不到可以说体己话的地步。您与四喜自幼一起长大，情分自然是我们比不了的。我也从未想过能与四喜姑娘相提并论。只是我与长平……”

蒋琬说到这儿，顿了一顿。

楚玉霓面带微笑地看着她：“无妨，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我知道京城先前都在传您与陛下之间……您生了恼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