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寒弈知道洛绫在宣国。
最理智的人,通常情况下并不会那么冲动,而是迅速思考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追不上晓栩,那就不追。
要是一时冲动傻乎乎跑到敌人的阵营,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他们几人彼此永远不可能相互信任,但总有利益一致的时候。
意思就是,确实可以开战了。
纵然是为了抢女人,既然抢的是晓栩,那就不存在安安静静坐在那里谈情说爱的可能性。
要的就是一将成万骨枯。
宣寒弈没有选择再次与巫诀合作,因为他很早以前就明白,巫诀才是最不能信任的那个人。
大军压境,尸横遍野。
好在几方势力本就势同水火,没人会在意发动战争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宣寒弈不去找巫诀,但巫诀带着巫颜主动送上门了。
晓栩许诺了宣寒弈会让他得到天下,巫诀自然要上门“送温暖”啊。
真是讽刺。
巫颜和宣寒弈可以说是仇深似海,但她站在这个昔日深爱的男人面前,笑得温温柔柔。
如果不是那张脸太具有恐怖片效果,怕是别人都要以为她依旧深爱着他。
有了巫诀协助,自然是大杀四方,打得苍国军队节节败退。
唯一四平八稳不动如山的少女只要每天吃饱喝足就万事太平。
苍棘每日来见她时,看得出他越发憔悴的神情。
看见了又如何?还指望她去安慰他不成?
他每每踏进这间屋子,都看见少女心满意足的进食画面。
她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和外头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余向宣寒弈提议,天下给他,你归余。”
少女眉头都没抬一下,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他立刻就拒绝了。”
他没有隐瞒的打算,更没有说谎的打算。
因为她早就知道。
男人走到桌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再怎么居高临下,卑微渺小的人,始终是他。
“他同洛绫联手,连巫诀都站在他那一边。就算余不愿意承认,余此战必败。”
所以,其实提出什么交换条件都是虚妄,他已经没有资格谈条件。
“战败又不可耻。你若是归降,他难不成还真的要屠杀你苍国所有百姓?”
少女口气很轻松,显然不把这些“小打小闹”放在眼里。
苍棘勾了勾嘴角,无声的自嘲。
“余不怕战败,也不怕战死。只怕……”
她很快就会属于别人,去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无法再与她交谈,哪怕她出口都是伤人的话。
无法再碰触到她,哪怕这脸这身一点都不精致漂亮。
想让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时刻刻看着他、记着他、想着他。
想让她对他笑,无论是清纯的妖娆的讽刺的都好,只要是她……都好。
想让她全身心都只属于他一人,纵然是强求,纵然会被她厌恶。
他怎么舍得。
怎么舍得啊……
把她。
交给别人。
“人生大起大落很正常,没有什么好怕的。横竖就算你怕了,该发生的事……”
多么恶毒的女人啊。
多么恶毒的女人啊。
多么……恶毒的女人啊!
砰——!
桌布被扯下,饭菜茶水飞溅的到处都是。
少女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绝不可能是因为被吓傻了。
男人扯住她的胳膊将人拉起,就着他们此刻的姿势将人推倒在桌上。
她想用双手撑住身体,但被男人借用身体的重量压下,被迫趴在桌面。
她宽松的衣衫此刻倒是方便了男人行事。
“你这是恼羞成怒了?这样的行为,你应该不屑为之才对。”
“你不一样。”
男人单手拉下少女衣领,露出她雪白的肩背。
少女身上暧昧的痕迹早已褪尽。
但已经发生过的事,再怎么粉饰太平都是无用的。
男人眼眸微眯,深深沉沉的。
是嫉妒,也是愤怒。
还有啊。
无能为力的绝望。
“若能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