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深闺中的小姐不谋而合了。
一支金丝藤包银鎏金小烟锅翡翠嘴的烟杆放在濡满汗水的胭脂色缎被上,王剑雄赤裸的男体结实矫健、肌ròu纠结。他拈起那支小烟杆,撩开花碧月散落在胸口的长发,轻薄一笑,低下头,向着女人娇艳的肩窝里咬下去,碧月负痛一声喊,雪白的肌肤上已是一小圈鲜红的牙印子。“你就这样忍心咬我?”碧月咬牙怨道。“不咬狠点,你不记得我。”剑雄暧昧地说着,叹了口气,搂她入怀道:“再过几日,我就不能来了,我得娶亲,然后带我的太太回山东。”碧月听了,身子抖了起来,悲伤地低下眉眼,小声念着:“再也不来了么?”“能来,只是,怕要再过几年了,这时局###,什么能说得定?”剑雄柔声安慰着怀里的女人,“你不要难过,我已叫副官封了十封银洋……”碧月哪里听得下去,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低头埋在他的怀里,张开双臂抱紧他,悲哀地喃喃:“我哪里要你的钱?再给我多的钱我都不要,只要你能常来就行了,我不求别的,真的……像你这样的男人,一生又能遇上几个?只是,我不该沦入烟花,辱没了你的声名……只是,不知,那位有福的小姐,她是哪家的闺秀?是不是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剑雄听了,笑起来,年轻的脸上允满了柔和的憧憬,“她很美,而且极会穿衣服,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把那么繁杂的衣饰穿得那样恰到好处,甚至给我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她是戴家的长小姐,久居深阁,在我的目光下会羞怯地红脸……”“戴家的长小姐,是月仪么?”花碧月打断男人的柔情倾诉,轻轻地用长指甲的手抚上他的脸庞,半带嘲讽地说:“你就认为她那么好?她是很美,可是,她真的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么?就像有的酒,闻起来确实很香,也用黄金的瓶子盛着,其实,早就酸掉了……”“哈哈,你在说什么,你在吃醋,是不是?我知道凡是女人,都是爱吃醋的……”剑雄大力地环紧她,低下脸去,吻住她的嘴,硬生生地把她后面的话全咽了下去……
韩平这边,从昆明回复的信已经收到了,那边的师兄只道他要过去谋生,便已经帮他安排了好了一份差事,他这边可说几乎是万事俱备了。
碧月阁里几日,花姑娘撤了盘子不做生意,一天到晚掌着酒喝,已经到了烂醉如泥的地步。这天,星儿打了一铜盆的热水进里屋,碧月喝了很多的酒,醉得一塌糊涂,经过青儿和梁婆的侍弄,已经吐得干净了,但脸儿还有些苍青发白。她懒洋洋地望着小心翼翼为她擦拭嘴角和颈项的星儿,咯咯地笑起来,没等星儿腾出手去,便一把扯住毛巾,笑道:“好生漂亮的小姐,那么多的男人都爱你,得了小裁缝还不满足,还要我的剑雄!呵,不,你不是要跟小裁缝私奔的么,你既私奔了,又怎能跟你家夫君成婚呢?啊,哈哈!难不成你还有分身的本事?”星儿一听唬了大跳,忙拧了毛巾过去给碧月擦脸,一边哄她道:“姑娘是醉了,擦罢脸子快快睡了吧。”“我才没醉!我清醒得很,我在这做牛做马,吃苦受累,给千人骑,万人跨……就挣这么一点点银子,除了一身穿戴外没余下什么了……”碧月虽然是醉得稀烂,但那晶亮的大眼睛里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直直地瞅着星儿,里面燃着一对火,把她眼角的泪水给烤干了,“我的那点钱哪,却给了戴家的小婊子,啊呀呀,我辛辛苦苦地挣了钱,让她去跟我的男人天长日久地睡觉去了……”花碧月骂到后面居然发出了尖利的类似母狼般悠长的哀嚎,听得一边的星儿毛骨悚然。突然,听得外面的门帘响,王军长身穿雪青色长衫,外罩一件细纹百福图缎子上衣进来了,看来是已在帘外听得分明,虽是便装,但一身杀气腾腾,星儿想要上去阻拦,却被他一脚踹翻在地。王剑雄径直过去,将一杯冷茶泼在碧月脸上,使得她一激灵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呆着脸看他,眼里的火光被茶水浇熄,散出迷惑不解的神情来,王剑雄抄起两袖,掀开前摆,一脚踩上贵妃榻,揪住碧月的长发,厉声喝道:“贱人!你知道些什么?说!戴家小姐是怎么回事?”碧月慢慢地清醒过来,直直地凝望着剑雄,无声地笑着,脸儿如同水中的影子摇曳不定,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腮边,欲坠不坠,在暗黄的灯里闪着光……
【故事】(9)(3)
月仪跟小裁缝私奔的事情败露在他们出逃的那天晚上,不,应该说从花碧月酒醉供出这件事开始,月仪的命运就开始步入了苍黑而溅着鲜艳血色的浓夜里。其实花碧月也不是故意要把他们送上绝路,月仪和小裁缝之间的爱情本来就脆弱如绸,一点点明火就足可断送它所有的美妙华绮。
是夜,月仪穿上那件她最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