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是个计,上次我就赢过了他,我告诉你呀,方才行至三十一字的时候,你就应该掐断他南北联通而不是布自己的局……”有人在身后给她支招,她似乎有些懂了,刚才自己似乎真的下错了棋。
“去去,老陈,做人可不能这样,上次让你赢了一千铢去,按理是不能将破解之法提点给他人的!”下棋人表情严肃地说道,那老陈也就不敢说话了,只对她说:“小姑娘年纪小小,棋艺不错,再下一局吧,你铁定能赢。”
她犹豫了一下,说:“我还是走……”
啪——
君骘瞥了她一眼,将五百株放在桌上,他说:“我身上就这么点钱了,这一次,你可是要赢啊。”
五百株!
她顿时傻了眼。
她看向表情冷漠淡然地君骘,嘿嘿笑了两声,说:“还是不要下了吧,我觉得这棋局诡异莫测,赌彩毕竟不好……”
“姑娘,你这彩头都下了,怎么能弃局而走呢?”那人却不让她走了。
她只得一屁股坐了下去。有些紧张地又开始下棋。
一开始开始原路子,布局到一半的时候,她按照刚刚老陈的提点,掐断了他的南北两路,而同时,她也失了一些子。
相持不下,她步步小心,不再像前一局那样胆大尝新了。
然而僵持了许久后,眼看略有小赢,下到最后不知怎的又失了东边的一片子,顿时反胜为败。
她愣了。五百铢……没了。
不对啊,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小姑娘,愿赌服输啊。”那人作了一揖,然后做出“请”的姿势请她让座。她却坐在位子上开始沉思着什么,良久,说:“不对,你这棋局怎会如此诡异?!”
“这算说对了,这是我们祖传百年的棋局,甚少有人破解,而我世代,也考围棋为生。小姑娘,你毕竟年纪还小,能够有如此造诣已经十分不易了,倒也不用不甘,只是对于我来说,还是略输一筹呀。”那人表情依旧乐呵呵。
整整六百铢呢。归荑忽然觉得十分不甘心。君骘看着她脸色,忽然问道:“可是还想赌一局?”归荑犹豫着,说:“这棋局诡秘莫测,倒是真的想要再试一试,可惜,你不是没钱了吗?不如就算了……”
君骘回过头看了看那一匹马,朝着那人说:“这匹马,可低数千铢,如今我就以千铢作数,你看可好?”
归荑一惊,忙说道:“不用不用,我们不下了。那可是五叔叔的马,我们怎么能用来赌呢?!”
“无妨,你觉得,你会赢的。”君骘语气淡淡的。
那人看了下这马,身形健硕匀称,腿长毛亮,眼神烁然,果真是万一挑一的好马。便点点头,说道:“要得,要得。不过,局不过三,这是我们的规矩,若是这一句还无法胜我,那么半年内姑娘可都不能再来破我的局。”
归荑犹豫地看向君骘,不想他却一副自若的模样。她也只好捏起了棋子,开始下棋。
这一次,归荑心中恍有所想,下的时候格外小心,也十分注意全局的棋子布局,每一颗子的位置相互牵连,即便不大相关,也深深记在心底。
又是相互持平的模样。
下到了五十几子的时候,她忽然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
右上的棋子,似乎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些改变……
她再次默记了全局,闭眼想了想,落了一子。再落下几子,她顿时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再一看——
和原来一样,右上角已经形成了诡局,那里至少失十子,看来此局,又是略输的结局了。归荑看着面前这个人,表情虽然和乐,但此刻看,却也觉得有几分虚假。
她倏然将棋子重重甩回棋盅中,站了起来:“你使诈!”
“小姑娘,说话可要注意一些,别看败势已显就这样口不择言。”他依旧在笑,但是眼神中已经露了几分凶光。
“这里……这里多了一子!虽然起先看似是毫不起眼的一子,但是随着我布局深入,这颗子便是制约我至关重要的一子!你使诈!”她终于敲定了心中的猜想,刚刚第二局的时候,她就已经有怀疑了。
“你是来砸场的吗?!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就凭你一句话就来颠倒黑白,哪里多了一子,分明就是你输不起!给我把马留下,滚!”他面色变得凶煞起来,指示下人去牵马,归荑却一把拦在马面前。
她不服气地嚷嚷道:“才不是我胡说!你休想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