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什么变故……”他轻然一笑,摆手示意黑衣人离开。
黑衣人转身消失在城楼上。
被一箭穿心而倒在地上的窦笃,抽搐着,最后一动不动。不过弹指间,没了气息。
另一头,邓府。
邓绥立于庭院内,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这庭院如此冷清寂寞,如今支离破碎的家族,动荡不安的朝堂,都让她感到无措心慌。
“爹爹……”她喃喃着,一阵风吹来,吹熄手中的烛火,她又呆呆地望着熄灭的灯笼。
一滴泪,落在手背上,她无声地擦去。
“想要哭,为何又要这样忍着?”一声苍老威仪的声音缓缓响起。
邓绥抬头,震惊地望着对方,一瞬间只觉得和父亲的身形样貌极其相似,只是更苍老几分,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再细看一眼,猛然站起,惊呼道:“伯父大人!”
邓袭走近两步,摸了摸她的头,叹道:“你这性子,倒是同你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他将手中的东西仔细地交付到邓绥手中,说:“半个虎符在你爹爹书房书柜二排的暗格之中,另外半个,如今我交给你。这是你父亲的遗命。”
邓绥蹙起眉头,感受着手心的一片冰凉,尔后错愕道:“为何……将这虎符……”
“邓骘,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邓袭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望着邓绥,此时的他年高,然而,依旧器宇轩昂。
“阿……骘?”邓绥眨着眼,掩饰着眼底一瞬的慌乱,“伯父大人说什么呢,他……在哪里,我如何会知道,不是早在几年前便杳无音讯……”
邓袭淡然不语,只是笃然地瞥着她。
邓绥细细一想,却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试探性地望了一眼邓袭,见到他稳如泰山的姿态,又踌躇了一下,才说:“难道说……父亲大人的意思,这……这虎符……”
邓袭叹了口气,说道:“那个孩子……过得多么辛苦,虽说如今你父亲去了,不过窦家也终于开始按捺不住,从某种角度说,那个孩子,解脱了。”
邓绥猛然抓住邓袭的袖子:“伯父,这是什么意思?!父亲他……”
“‘猛兽之欲是不会消停的,即便再无对抗之人,它也会因为贪婪而将自己再次置于险境。只要能够等到那个时候,我的骘儿,就能够振翅高飞’。”邓袭望着邓绥一点一点褪去血色的脸,面色变得温柔,“这是你父亲当年和我说的原话。邓骘是他最疼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