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求他,我一定会努力说服他!”
“如今朝中中立的,便只剩下阴邓两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邓家的长子。”行夜眸色里精光一闪,“你父亲死后没有留下什么遗言吗?你是否从他那里得到了什么东西?”
君骘摊开手,挑眉:“我这么一个落魄乞儿,哪里还算是他堂堂邓训的儿子。”
行夜微微眯起眼,最终,眼里有几分遗憾的光:“以你的资质……我以为,你是有可能的。”
归荑似懂非懂,思索了良久,才恍然道:“你是说,他有可能子继父权?!”
君骘斜睨着她。
“君骘,哦,不,邓骘,是真的吗?你当真是继承了你父亲的兵权吗?”归荑惊呼,将他从上至下,再从下至上地扫视一遍。
这个人,明明是亡命的逃犯,明明是再卑微不过,只图活命的那种人。
竟然,刹那间,继承了大汉朝名门望族邓家的兵权。
转瞬间,人生命途就这样逆转到了之前无法想象的方向。
这样的事情,是有可能的吗?!
不过,当初幼年的他,又何尝不是一夕之间由世家公子落魄成了被追杀的一级逃犯。
君骘眉头蹙起,说:“我们先回雒阳城再说。”
这句话里意味暧昧,行夜立马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他眼眸再次犀利:“是真的,对不对?”
“是真的又如何?如今皇家同窦家的斗争如火如荼,我何苦掺杂到其中去搅和。”君骘冷笑一声。
“不,你不能这样。”窦归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你一定要抢在我姐夫和伯父之前找到表皇兄,你要帮他!”
君骘眉头微微皱起:“你确定吗?你真的确定,我应该帮哪一边吗?”
“帮表皇兄!”窦归荑坚定地说道,“他承诺过,不会伤害我的亲人,如果有你襄助让他无险而胜,我相信他一定会信守承诺。”
“你可知道,如若我襄助皇族,那么你们窦家,便处于极其不利的状况,这样,你确定可以吗?”君骘再一次反问道。
“如果是势均力敌,表皇兄和伯父们为了自保,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但是,倘若其中一方有优势,并且,还是表皇兄这一方……我相信,事情会平静地解决。伯父们解甲归田,而表皇兄也得以重揽皇权……”
“如果一开始,你的那位表皇兄就是对你们窦家下杀心呢?他如何能放过这斩草除根的绝佳机会?”君骘冷眼犀利。
“绝不可能!”窦归荑推了他一把,说道:“快去,不要被我们的脚程拖累,记住,无论如何,保护表皇兄!”
其实就他个人而言,或者是于整个邓家而言,此番襄助皇族,的确是绝佳的机会。
如同刚刚行夜所说,日后陛下揽权,邓家必然得益。
然而。
君骘回过头,望着窦归荑:“我说过,我一定要和你呆在一起。”
“这都什么时候还说这样的蠢话!”归荑简直哭笑不得,“我从未想过事情会这样好解决,君骘,只要你帮助表皇兄,一切就简单了!以后长长久久的时光里,你想怎么和我呆一起就怎么呆!我保证,我再也不对你乱发脾气不胡乱误会你,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她竖起三根手指,认认真真地说道。
君骘觉得她此刻瞪圆了眼睛又有些着急的模样煞是可爱,便忍不住说道:“你要怎么报答我?”
这句话,根据君骘的为人,窦归荑很迅速地理解了,这又是一次趁火打劫!
“你说,你要什么!”她着急地跺脚问道。
君骘垂眸,顿了一下。
猛然间,他快步走到她面前,凛然的气势让她刹那间以为他要冲着她挥拳,她吓得一哆嗦就闭上了眼。
然而走到她面前的瞬间,一片阴影笼罩而来。她却感觉到一双手有力地扣住了她的肩膀,稳住她的身型。
然后,额前一暖。
她震惊地睁开了眼,下意识地去推他,他却伸出左手手制住了她的手腕,右手一勾,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猜。”他在她耳边说。
窦归荑整个人都一惊,一把用力地,这一次终于推开了他。
“猜猜……猜什么?!”她惊得舌头都乱窜了。
“猜我想要什么啊。”君骘望着她,却不等她回答。望了一眼一旁的行夜,走上前去,说:“她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的命。”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