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泽虽是正人君子,可是他也是个文人。文人骨子里总透着那么点儿,一本正经的风流,便问:“不知这世间最美的女子是何许人也?”
风辄远呵呵一笑,道:“不若改天你来我府上,我请你一观?”
孟君泽唬了一跳。第一个念头就是,莫非这美人是风尘中人?否则以风辄远的身份,怎么会叫自己瞩意的女子出来见外客?
可是以他这样的人家,家里的长辈怎么会同意他娶一个青楼女子?若是不同意,他又怎么敢在事情未成之前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到处言说?
孟君泽立时摇头摆手:“不敢造次,不敢造次。”
风辄远好笑的道:“孟兄想成什么了?我是说请你看看我亲手替她画的画像。”
孟君泽惊出一身冷汗,面红耳赤的道:“在下孟浪,风兄恕罪,就是画像,在下也不敢唐突。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礼……”
风辄远不以为意的道:“这有什么,都说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可是不介意与孟兄共享衣服的。”
孟君泽这回彻底的惊愕住了。他再也想不到,风辄远对他竟然这样的看重。一时义气上涌,道:“承蒙风兄看重,在下亦不敢藏私,倘若孟兄将来有用到在下之处,只管说,在下绝不敢虚言。”
风辄远淡淡的微笑着道:“怎么,孟兄也有美人可以与我共享么?”
孟君泽毕竟老实,从不曾开过这样的玩笑。在他的意念里,妻者,齐也,是要为他生儿育女,和他白头携老的。他从不曾想过半路因为什么原因而把妻子抛弃。被风辄远这么一问,就怔住了。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真的面前这位风流俊秀的公子跟他讨要自己的妻子……他到底是答应还是拒绝?
风辄远定定的看着他呢,眼里是淡淡的笑,可在孟君泽看来,竟比再严厉的眼神都让人心思忐忑。刚才他还大言不惭的说不敢藏私呢,这会就犹豫,很显然是他不够诚意,与风辄远的赤子之心相比,太难堪了。
风辄远明明看出来了孟君泽的为难,偏偏不肯退让,就是不承认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竟似乎这是真的,非要孟君泽表态一样。
孟君泽尴尬的笑道:“这个,自然……”心头沉甸甸的,隐隐的,对将离有了许多的愧疚和背叛之感。他竟然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不过……孟君泽忽然想,也许风辄远不过是试探呢。他怎么会横刀夺人所爱?他又怎么会做这种不齿之事?他又怎么会,看中将离?他已经有了这天下最美的女子啊。
对,这不过是一种假设,一种可能,算不得数的,因此,他对将离,实在不必要有这种歉疚之意。
风辄远还以为孟君泽会有些血性,勃然大怒,与自己割席断交,那时他便以玩笑为托词加以转寰。谁成想,他竟然答应了。
一时只觉得好笑之极,痛快之极。将离舍了自己,就取了这样一个软弱无能之辈,真是太***讽刺了。
将离就是长了一双狗眼,是非不分,黑白不辩,他就更没必要对她仁慈。
风辄远冷冷的笑,哈哈大笑,拍着孟君泽的肩膀道:“好兄弟,真爽快。”到时候,当着他的面,分享着他的女人的时候,他会作何想呢?
风辄远真的很想看看,那个时候,将离和孟君泽脸上异常精彩丰富的表情。
正文 056、邀功
风辄远回府,钟玉灵早就回去了。薄荷殷勤的上来服侍,轻声道:“爷,奴婢给您道喜了。”
风辄远把外袍丢在一边,道:“何喜之有?”回身看见薄荷春风满面,心弦一动,猛的把她揽过来问:“不是你这丫头有了吧?”
薄荷脸一红,在他怀里挣了挣,道:“奴婢没有……”
风辄远哦了一声,将薄荷推了出去,脸上并不显得特别失望。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孩子。有多少女人,妄想以肚子里的那块rou拴住他的人,他的心,再借此上位,都被他给打消了这种妄念。
算薄荷识趣。如果她真的有了身孕,不用他动手,钟玉灵和钟夫人母女就不会轻易饶过她。她不过是个丫头,钟玉灵尚且没过门,所谓的通房,虽然彼此心中有数,却也还没宣之于众,她若捷足先登,传出去可就不像话了。
他虽然不必脏了手,仍是负累。
薄荷仍是笑容满面,乖巧的道:“奴婢的事,算不得爷的喜事,爷即将心想事成,才是喜事。”
风辄远疲乏的伸开双臂,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道:“什么心想事成?你别卖关子了,趁早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