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造势的台本来说,准备工作已经足够了。
只可惜,她霍翎瑶不是台上的戏子会跟着剧本走。
从树荫下迈出步子看着陈贵人捂着眼装腔作势的样子,霍翎瑶心中顿感好笑,却冷着脸反问:“陈贵人,你说我们在这儿做什么?”
陈贵人倒是没想到霍翎瑶竟然会这时开口,心中募得一怔。
她透过手指缝小心翼翼地向着那方望去,谁料根本就没有她所以为的祸乱宫闱之事!
霍翎瑶与尉迟骁一个冷清一个傲气,衣衫整洁地站在那儿皆是一脸冷凝地看着她。
他们各个都是从宫里面摸爬滚打过来的,陈贵人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给足了他们理由,让他们猜到了整件事情的原因。
“贵人怎么不说话了,刚才瞧你的样子,好像我正在跟尉迟殿下做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一样!”霍翎瑶态度十分平和,可语气中夹杂的凌厉却让陈贵人浑身一抖。
她差点就有些站不稳,但碍于身后还有众多夫人们,陈贵人心想着今日定不能办砸了事,于是深吸口气道:“臣妾说得也没错啊,光天化日之下公主与太子殿下却避开人群在这儿幽会,难保不让人多想。臣妾也是提前预警,免得真有什么事,那可就……”
“贵人可真是神机妙算,竟然还能提前预警。看来我应该去跟父王建议一下把钦天监院首的职位交给你,好让你能有用武之地。”
霍翎瑶干脆利落地打断陈贵人的话,目光炯炯望着身后那些神色各异的夫人们,“宫规有言,乱传谣言者其罪当诛,不知陈贵人想到要如何自处了吗?”
不给陈贵人说话的机会,霍翎瑶继续道:“别跟我说不是,你适才开口就说我与太子殿下在此幽会,敢问贵人,何为幽会,怎么就是幽会?你也说了,光天化日啊,我二人不过寻了个僻静地在此闲话,彼此是有规有矩,怎么看在你眼里就不一样了?”
“公主身为女子就该知道避嫌,孤男寡女在此明明就是不妥!更何况你与太子只是初见,怎么就能在此闲聊畅谈了?”
“是我让公主殿下替我暂陪尉迟殿下的,怎么陈贵人难道有什么意见?”
就在这时,人群最后传来一道饱含磁性的男子声音。
商君乾手执杯盏快步穿过人群来到霍翎瑶身边,他只轻轻瞥了霍翎瑶一眼,便回身面向众人:“我与尉迟殿下是熟识,但刚才临时脱不开身,就让公主先替我陪他闲话几句,我随后就到。没想到我人是来了,却听见这么一出。陈贵人,你莫不是酒喝多上了头吧?”
“三殿下与公主一向走得近,自然是要向着她了。可刚才人那么多,谁能证明是你让公主来陪尉迟殿下殿下的?”
依旧不依不饶,陈贵人越说越起劲,“依我看,该不是三殿下担心心上人出事儿,所以才挺身而出吧?只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你一个小小的贵人竟然敢当着我们三人的面胡言乱语,这就是元启的规矩?”
不料这一次出声打断陈贵人的却成了尉迟骁,他本无意掺
和这件事,毕竟怎么看都是陈贵人故意找茬霍翎瑶,他作为身外之人看戏就好。
可对方却不知好歹偏要给他身上泼脏水,那他自然没必要避下去了。
“后宫诸事上有皇后,再次也该是妃位或嫔位的娘娘做主。你不过是个贵人,架子却如此之大,难道是想越俎代庖不成?”
“僭越无礼在先,栽赃本宫与公主在后,又对三殿下口出狂言,”尉迟骁说着冷然一笑,转向霍翎瑶:“敢问依照你们元启的规矩,此事该如何处理?”
“其罪当诛啊。”五个字,很轻很淡地从霍翎瑶嘴里飘出,却仿佛是一块巨石,瞬间砸在了每个人心中。
陈贵人原本嚣张的气焰在尉迟骁开口时就已经消散殆尽。
此刻她面色苍白地看着对面三人,心口好像被压了一座大山般喘不过气来。再不敢开口多说什么,陈贵人转身欲走。
然而在场的那些夫人们哪个不是人精,若此刻她们再站不准队伍,只怕这些年也白活了。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十几个夫人瞬间将来路堵死,陈贵人进退两难、面色难看,瞪着那些人忿忿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都给我让开!我要去找皇后娘娘给我做主!”
“今日是父王大寿,皇后娘娘很忙估计顾不上你。”霍翎瑶相当和顺地开口,却是一点不留余地,“来人,请陈贵人回去,有什么事儿等寿宴后再说!”
霍翎瑶现在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