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醒了。”
“怎么样蒋玫,还感觉热吗?”
迷迷糊糊睁开眼,李楠担忧的眉眼逐渐清晰。
我大脑还处于当机状态,半晌都还陷在里面出不来,原来真的就只是...
一个梦啊。
脸上忽然热热的,我下意识用手去抹掉,却触到了液体,直到耳旁这时传来惊讶声。
“你哭了...”
我抬头和他对视,眼前却一片模糊,黏糊湿润的,那液体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慢慢的,我双手终于捧着脸颊,呜咽声大了。
是的,我在哭。
眼睁睁看着最亲的人在梦里告别,这种感觉实在糟糕的彻底。
“...爸爸要离开我了。”
“什么?”李楠蹙眉,他虽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职场男性,却到底没遇过这种场面,一时间也被搞的有点懵。
“你到底怎么了?别哭了...”他手足无措的安慰,却也只能说些千篇一律的,只能暗嘲自己的嘴笨。
对付哭泣的女孩子,他一向都没办法。
李楠想起了很多年前,似乎也有那么一个小姑娘。哭起来像个小花猫,轻轻揉揉的抽泣,她红着眼,嘴里喊着爸爸,却很容易就哄好。
沉寂许久的心口突然一阵钝痛,他强迫自己回神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人身上。
这里是一家小诊所,当时发现蒋玫发高烧时,李楠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快车加鞭总算找到了距离黎城不远的一个小镇。
谢天谢地把人送到的及时,要再一直烧下去准会出事。
...
李楠在兜里左掏右掏,竟掏出一颗蓝莓味的阿尔卑斯糖,递到我面前。
“吃糖应该能开心点。”他小心翼翼的说。
倒像个慌忙安慰女生的毛头小子。
我望着手心里那颗糖,呆呆接过后撕开糖纸往嘴里一扔。
几秒时间,糖果的甜腻爽滑瞬间扫荡了整个口腔,好像还真的好了不少。
我知道这么一哭确实挺莫名其妙,把人吓到不说弄的自己也不好受。
所以很快我揉了揉眼睛,低声向他道歉,解释自己是梦见了去世很久的家人,觉得太真实了才忍不住哭。
“没事,发泄出来就好了。”
李楠松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一包纸巾给我,温声道:“哭累了就把眼泪擦干净。”
顿了顿,他又想起来什么,语气带上一丝无奈:“该说你什么好,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半晌后,我讪讪着说对不起。
李楠皱起眉,“和我说干嘛,你对不起的是自己的身体,不懂得爱惜也该知道自己生没生病呀。”
“唉,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这样,我是该叫你糊涂鬼还是糊涂鬼呢...”
我被青年佯装哀叹的话逗笑,低眸才发现自己手背正扎着管在输液,抬头又看见还有大半瓶都没输完。
诊所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我俩人,外面倒是挺热闹,不断有行人路过。
我忍不住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没到黎城吗?”
李楠:“对,不过也要不了多久,你别急,等输完了咱们就继续出发。”
我点点头,正色道:“真的谢谢你李楠大哥,又救了我一次。”
他摆摆手,说:“没事,真要感谢以后就对自己好点,身体有哪儿不舒服得说出来不能忍着,懂吗?”
听到这,我心里逐渐升起一股被家长教育的紧张感,连忙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