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归来的士兵也发现了运粮车，一个个像顽皮的小孩子似的，三步并作两步，连跑带跳地跑过来帮忙推车。

“李排长，可把我们想坏了。”

“就是呀，想您可比想我老婆还难受啊。”

“我都已经几天没闻过肉味了。”

“今天你们送了什么好吃的过来？”

······李援朝举起熊掌搬的大手，在每个开玩笑的士兵的头上都狠拍了一下。拍的时候，他还嘻嘻哈哈地说：“少在老子面前拍马屁！是不是觉得老子的样子长得不好看，想起来就难受？”

顽皮的士兵们痛得“呱、呱”乱叫，反应快的赶紧躲开。

拍完了人头之后，李援朝还觉得不够好玩，又教训道：“你们这帮兔崽子，没有一个结过婚，居然还想老婆了！就这么点本事，也想骗吃骗喝，门都没有！”

娃娃脸笑道：“排长，这一大车的粮食要不要推回去？”

“推什么推！咱们就在这儿把它分了。”李援朝大眼一瞪，伸手去抓车上的一只大母鸡。

哨所的一个士兵眼明手快，立刻用双手牢牢地抓住大母鸡说：“连长中午已经用电话通知我们了，他说你们中午已经吃过鸡肉，这一只是专门留给我们的。”

李援朝双手叉腰道：“臭小子！你敢跟我叫板了。”

“我认输，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啦。”抢鸡笼的战士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说，“您也知道，我们有多久没闻过鸡肉的味道了。”

“好吧！今天放你一马。”李援朝抬手在卫忠国的背上一拍道，“你们都是托了新调来的卫指导员的福，才有这好烟好肉堵你们的嘴。还不快点给卫指导员敬礼。”

“指导员好！”众人一起立正敬礼。

卫忠国被李援朝拍得后背火辣辣的疼，但是还强忍着装出没事的样子，举起右手向大家还礼，说：“你们快点把东西搬进厨房，蔬菜都快被晒成菜干了。”

“对、对、对，今天的太阳挺大的，快点抢救你们的菜！”李援朝带着战士们把车推向哨所的厨房。

搬完东西，所有人都到哨所里吸烟喝茶。卫忠国对吸烟不感兴趣，也怕闻二手烟的味道，就一个人坐在窗前，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的农田发呆。

哨所的班长发现卫忠国不吭声，就来到他身边，主动亲切地说：“指导员，您是第一次来，我带您到外面去欣赏一下田园风光吧。这里的空气比您住的大城市干净多了，而且风景美丽，是个旅游和拍电影的好地方。”

卫忠国一听这话，马上感觉到精神倍增，扔下茶杯就往外跑。他的样子就像吃了兴奋剂似的，看上去似乎一点儿都不累，还举起相机喊：“幸亏我把照相机带来了。咱们快点走。”

李援朝在后面高声大喊：“指导员小心点，千万不要过了控制线。”

“知道了。”卫忠国头也不回地答应了一声。

“有我带路，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哨所班长紧跟着追了出去。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沿着控制线中方一侧，朝不远处的一个只有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庄走过去。

这里的控制线并不明显，卫忠国一看地形，脑袋马上清醒过来，将脚步放得很慢，把哨所班长让到前面去带路。

班长主动提醒说：“指导员，这里本来没有边界，只是一块有争议的土地。后来，越南遭到美国入侵，就想在这儿建军用医院，为伤兵治伤。中国政府同意暂时把争议放下不提，帮助他们先度过难关。可是他们住下来就不肯走了，还让伤兵就地成家立业，开荒种地。刚开始的时候，双方的田地还有一些距离。发展到今天，早已是犬牙交错，难分彼此。如果不注意，就有可能进入对方的控制区。还有对面的越军哨所，也是战后才建立的。

为了挡住他们蚕食中国领土的行为，制止其野心扩张，我们只好也建起哨所。但是，最早在这里工作和居住的人都是中国人。”

“你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呀。”卫忠国问，“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整个哨所中最老的兵。我以后应该怎样称呼你？”

“指导员的眼力真不错。”班长竖了一下大拇指说，“我叫是党恩，无论用兵龄还是年龄来算，我都是全团最老的班长。在班长的岗位上，我干的时间也是最长。别的班长有人升了官，也有人回了家，只有我还是个小班长。”

卫忠国又问：“你是怎么被派到这里来的？”

是党恩指着周围的地形说：“你看四周的地形和田地，太复杂了。当初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