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是个母亲，没有不心疼儿子的理由。

白歌也说：“回到家里就把前线的事忘掉。你是不知道，丈夫在前线打仗杀敌，即使立下了盖世奇功，我们这些做妻子和母亲的女人整天在后方担惊受怕，也一样是吃苦。特别是流产这件事，太让人伤心了。”

母亲劝道：“孩子没有了，是让你很伤心，不过你们还很年轻，以后还会有很多的机会。等建国回来，我叫他给你们赔礼道歉。”

卫忠国也心平气和地说：“当时哥哥也有他的难处，这件事就算了吧。你想一想，他作为新调来的一师之长，刚上任就放跑自己的亲弟弟，部队的士气就会遭到严重打击，以后不会再有人跟着他打仗了。”

“那也不能用亲弟弟烧第一把火！”白歌还是有点生气地说，“我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才把你调回后方。他不给我面子没关系，但是不能搞得我半途而废。眼看着丈夫上前线干着急。”

卫忠国再次耐心地劝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多想想未来吧。哥哥在战场上经过我的阵地时，专门停下来找过我，叫我帮他带句话给你，是他的态度不好，以后有时间回家，一定认认真真地正式向你道歉。”

“建国既然为这件事道歉了，你就想开点，让它过去吧。大家毕竟是一家人，过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母亲抚摸着白歌的头发，慈祥和蔼的目光就像在看自己的亲生女儿。

白歌听到这儿，气也就消了一大半。她咬了咬嘴唇，说：“好吧，你们俩都这么说了，我就听你们的。”

“这才是妈妈的好孩子。”母亲搂着白歌，开心地笑着说。

旁边的卫忠国见状，趁母亲和保姆没注意，伸手在白歌的腰部轻轻地拍了一下。白歌也不客气，用长着长指甲的手指在丈夫的大腿上，使劲地抓了一把。卫忠国痛得眼泪差点就流出来了，可是当着两位老人家的面，又不敢叫唤，只好陪着笑脸说：“老婆，你今天很漂亮，炒的菜也是色、香、味俱全。不过，以后可千万别放辣椒，我的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白歌得意地一笑，说：“姑奶奶我的心情还算不错，就答应你吧。”

卫忠国如释重负，心想：这件事总算是解决了，看来老婆大人还是挺好对付的。

这天夜里，夫妻二人听着浪漫的音乐，在他们的小房间里相拥而坐，直到夜深人静了，也没有一点睡意。

白歌忽然问：“你已经实现了去边防前线锻炼的想法，也在战场上为国家出生入死地战斗过，尽了一个军人的职责，要不要叫妈妈把你调回来？”

卫忠国迟疑了片刻才回答：“现在刚刚才经历过残酷的战斗，连队牺牲了不少人，正是缺军官的时候，我不想把一个烂摊子丢给王连长一个人去扛。”

“人手不够没关系，上级自然会为部队补充的。”白歌把丈夫搂得紧紧的，说，“难道你就不想天天都见到我吗？”

卫忠国很温柔地在妻子的脸上吻了一下，说：“怎么可能不想呢？我在前线的每一次睡眠，都能梦见和你在一起。”

“既然每天都梦见我，为什么还不赶紧回来？”出于妻子对丈夫的关心，白歌依然努力劝说卫忠国离开边防部队。

“可是——”卫忠国想了又想，一再犹豫之后，说出了真正的心里话，“亲爱的，是我对不起你。我现在和那些打过仗的兄弟们有了深厚的感情，舍不得离开他们了。”

白歌知道了卫忠国的真实想法，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能理解。她没有勉强卫忠国做什么事，只是把他搂得更紧，直到香甜地进入梦乡。

在剩下的假期里，卫忠国每天都和妻子一起去买菜、看电影、做饭、散步······很快，他学会了一手好厨艺，并且得到了母亲和老保姆的一致好评。到假期结束的时候，他炒菜的手艺已赶得上大厨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