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高地，那里的兄弟部队打得最艰苦。连长叫我告诉您，按原定的作战计划，最迟今天等您回来，到了下半夜一起去支援。可是战斗提前开始了，前方的情况变化得太快，他昨天就带着大部分人上了97高地。现在只留下十五个刚补充来的军校生归你指挥。一是让他们再接受一次战前训练，二是为了留点后备力量，在最紧张的时候投入战斗。”

卫忠国一听说97高地已经打起来了，他的情绪立即就进入到了作战状态。他一甩手，把行李扔到士兵怀里，问：“那些学生兵在哪里？”

“正在操场上训练。”士兵笑眯眯地搂着行李说，“指导员，您这次回家探亲，用了好长时间呀。”

“什么好长时间？我可是严格地按照规定时间返回部队的。”卫忠国莫名其妙地说。

士兵还在笑，指了指怀里的行李说，“有没有带些好吃好喝的土特产和香烟回来慰劳我们？”

卫忠国突然一掌拍过去，差点把士兵拍倒在地。接着，他一边转身跑向操场，一边怒气冲冲地骂道：“前线都打成一锅粥了，你还想着吃！你把老子的行李袋吃到肚子里去。今天吃不完就不要睡觉！”

士兵被吓得心惊肉跳，傻乎乎地站在那儿，半天没有反应。

骂完了站岗的士兵，卫忠国一路大步快跑来到操场，见到了那群从军校调来的学生兵。只见这些小伙子们，每个人都赤裸着上身，在硬邦邦的混凝土地面上认认真真地进行着徒手格斗的训练，身体摔在地面上，似乎一点也不疼。在他们中间，一个皮肤最白，个子又矮又瘦，与娃娃脸有几分相似的小个子，正在跑前跑后地帮助大家纠正错误的动作。很明显，这个小个子肯定是这些学生兵的“头儿”。看过第一眼后，卫忠国就已经喜欢上这群好动的“小家伙”了。特别是小个子，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虽然在心里喜欢，但是卫忠国却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我是三连的指导员，现在命令你们停止训练。马上全体集合。”

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所有人已穿好衣服，集合完毕。这样的速度，让卫忠国越看越喜欢。不过喜欢归喜欢，他依然保持严肃认真的表情和态度。

小个子整队完毕，用非常响亮而有力的声音向卫忠国报告：“指导员同志，我们是昆明步兵学院派来前线参加战斗的学员。奉连长的命令，在此等候您的归队和指挥。”

“战友们，你们都准备好为国杀敌了吗？”卫忠国看着这些充满活力的小伙子，感觉自己也热血沸腾。

十五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异口同声地吼道：“准备好了！”在他们的声音里，卫忠国听到的是高昂的士气和保家卫国的决心。他还想对他们说些话，可是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于是，他直接下命令道：“我们的祖国现在需要你们抵抗侵略。97高地需要你们用生命去保卫。愿意上战场的，现在就随我去领取弹药。”

听说可以结束训练，到前沿阵地一显身手了，学生兵们开始有些兴奋。不过他们的心情很快又凉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卫忠国交给他们的弹药仅仅是一个步兵正常携带量的一半，取而代之的是每个人要背一个铁罐子。

学生兵们对卫忠国的安排很不理解。虽然他们对指导员下达的命令坚决地，不折不扣地执行，但是脸上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不愉快的表情，其中几个人甚至还在交头接耳。

小个子忍不住了，有些委屈地问：“指导员，那些跟着连长出发的战友，一个人拿的弹药是我们两个人的数量。这到底是为什么呀？难道您想用铁罐子做地雷？”

卫忠国把小个子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说：“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打过仗吗？”

“报告指导员，我是常成。虽然以前在军校学过打仗，但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小个子不解地拍了拍手中的铁罐子说，“不过我敢肯定，军校没有教过我们用这种铁罐子打仗。”

“你们都没有实战经验，难怪会想不明白铁罐子的大作用。什么都不用问了，只要你们照我的样子做，自然就能明白我的意思。”卫忠国说完，打开水龙头，让自来水装满一个铁罐子，然后背在自己的身上。

常成恍然大悟，提起铁罐子，说：“我明白了，阵地上缺水。指导员是为了保证大家有足够的战斗力，才这么安排的。”

卫忠国一边帮学生兵们装水，一边补充说：“你只讲对了一半。除了坚守阵地需要水，还有那些送水的战友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才能把水送上去。咱们多带些物资，就可以让他们少冒险。也许就是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