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点刑狱司的大厅内,一袭赤红描金凤裙的平元公主正来回踱步,一旁的侍女也不敢阻拦,只能在一旁候着。
“怎么还不来?”
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的平元指着提点刑狱司的小厮说道,“你,再去叫一遍。”
“禀公主,已经叫了四次了,赵大人他......说他不太方便。”小厮低着头,不敢去看公主的表情。
“真是的,从小就拖拖拉拉的,现在还这样!”平元嘟囔着坐到椅子上,身边的侍女赶忙端上茶水。
“噹~”
院子里突如其来的锣声吓得平元喷出一口茶水,侍女赶忙拿出帕子擦拭。
“赵大人到!”
随着小厮的高声传唤,两个身着黑色锦衣的官差提刀开路,紧跟着是红色朝服,发冠高束的赵清河,身后是提着铜锣何不平,还有捧着香薰的胡言。
“有必要这么浮夸么?还特意沐浴更衣熏香再来。”何不平压着声音问胡言。
胡言被香薰熏得眼泪直流,回道,“这次时间和人手不够,要以前可是还有高马大轿的。”
“还真是...爱得轰轰烈烈啊。”何不平嘴里“啧啧”不停。
“咳咳。”前面的赵清河显然是听到了身后两人的嚼舌根,干咳两声威胁道,
“闭嘴!仔细你们的舌头!”
潦草但浮夸且庄重的“仪仗队”进到大厅,赵清河一本正经地一甩衣摆,潇洒坐下,胡言跟何不平站到赵清河身后,何不平敲响铜锣,高声道,
“赵大人说话,全体肃静!”
胡言赶忙踢了何不平一脚,低声道,
“错了!又不是开堂审犯人!”
赵清河也侧过头瞪了眼何不平,何不平抱着铜锣看向一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清河你...还是这么......与众不同。”平元揉了揉眉心,虽然已经习惯了赵清河浮夸的出场方式,但是每次都会感到头疼。
“公主驾到,自然要隆重一些的,不必客气。”赵清河笑得很得体,一副书生少年样,看得何不平一阵恶寒。
“不知公主此次来是...?”
谁在跟你客气啊!平元闭眼忍住不去在意这些,她可是来听妖怪故事的,光听江行常一个人讲怎么够。
“行常说你这有个说书先生,妖闻怪谈,捉妖伏魔都在行的。”平元满脸期待地看着赵清河,“不知道现在他人在哪里?”
居然是来找何不平的?!赵清河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掩饰住,笑道,
“他就在府上,若是公主想听故事,我改日备上些好茶,再请公主来听书可好?”
何不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跟胡言说道,“就是想再见一次公主,说得这么好听。”
“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跟你说上次赵大人还......”胡言也凑在耳边说道。
“咚。”赵清河将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身后的两人赶忙收声。
平元连忙拒绝,上次答应了赵清河的京郊踏青,结果几乎整个提点刑狱司的人都来了,还带了好几个御厨,在山上几乎搭了个酒楼......
“不必了,今日就好,本公主一时兴起,趁兴而为。”
计划落空,赵清河借着喝茶的功夫闭眼失落了一会,放下茶盏后依旧是温和的笑容,
“谨遵公主吩咐。”说着对着身后摆了摆手,“何不平,来见过公主。”
何不平抱着铜锣走到前面,对着平元摇手问好,“公主好!”
“咳!”赵清河没忍住呛了一下,解释道,“公主见谅,这人乡野草民而已,不懂礼数。”
“无碍!”平元一脸好奇的打量何不平,见惯了规矩的官员,奴仆,这么随性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实在有趣。
平元拍拍手,身后的侍从便上前架住何不平,“那本公主就带他回将军府了,过几日再送回来。”
说着,平元起身就走,“不必送了,本宫备了马车的。”
“不是,赵大人!赵大人!”何不平一脸惊恐,被拖着就往外走。
而赵清河则是喝了口茶水,毫不在意的样子,甚至看着何不平被带走,他反而笑了。
看着公主一行人出了门,胡言连忙把香薰放到远处角落,被熏了这么久,眼睛都红了,胡言揉着眼睛问赵清河,
“大人,就这样让何不平被带走么?他不会惹事吧。以何不平的性子,别是要去将军府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