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到城门,却被御林军拦了下来,
胡言带着提点刑狱司的腰牌下车去交涉,却被拒了回来,灰头土脸地掀开马车帘子说,
“大人,他们要我们都下去检查,核实身份才行,不然就只能在城外等天亮开城门了。”
“怎么突然这么严了?我可不记得有接到宵禁戒严的旨意。我下去看看吧。”赵清河整整衣衫,带着何不平下了马车。
守城的御林军一看赵清河下来,为首的领队便大步走了过来,却也不行礼,只是把着腰间的剑柄,粗声粗气道,
“赵大人,军令在身,请您配合检查。”说着,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两个御林军便上前搜查马车。
“这位将士,不知是何时下的命令?宵禁戒严又是为那般?莫不是京中出了什么要紧事?”
虽然被搜车心里有些不爽,但是赵清河也知道这些个御林军死板的很,只会执行命令,索性作罢,还是问问清楚宵禁的原因。
哪知道这个领队只是斜了赵清河一眼,头也不低的回了句,
“圣上旨意,军中机密,还请赵大人自重,安分就好。”
被这么呛了回来,赵清河忍着没表现出来,低头笑笑,转身就上了马车,也不在乎是不是还有御林军在搜查。
胡言打个哈哈,赔了个不是,拉着何不平也上了马车。
看着三人上了车,城门后跑出来一个士兵,凑在领队耳边说了什么,领队点点头应下。
搜查完毕,车马架着马车刚走两步,就又被御林军拦下了,
“慢着!”
此时,车上的赵清河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接二连三地被这个守城的小军官呛声,而且还是江行常的手下,他也就更不爽了。
胡言生怕赵清河发作,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两边都不好过,连忙掀开帘子问,
“不知将军还有何事?赵大人还有要务在身,赶着回府处理呢。”
领队上前一步,昂首道,
“赵大人和胡大人有要事回京便是,只是另一人,来历不明,需要细细查问,还请将此人留下。”
何不平赶忙摆手,解释,
“我我我,什么都没干啊!我这几天连大门都没出过,赵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赵清河当然知道何不平什么也没干,若是刚刚宵禁检查他还能当做是御林军接到什么情报密令,但适才搜查时不说留下细查,现在查完了要走了才拦住,分明是后来才接到消息,是有人故意要留住何不平!
赵清河拉开胡言,沉声道,
“本官身边的人身份自然是明了的,若是这位将士不信,自行到提点刑狱司调取户籍档案就是,不必深更半夜的留人细查。再者,本官确是有要务在身,若是耽搁了,你们小江将军可会放过你们?”
“此为军令,服从军令是我等职责,即便是身死也要服从。若是因为恪守本职而被高官显贵陷害,想必将军大人深明大义,也是会奖赏我等一个恪尽职守的军功。”
赵清河冷笑一声,倒是低估了这些大头兵的嘴皮子功夫,不过他也不屑和这些士兵纠缠,目的这么明显,不管他说什么这些士兵也不会放行的,他倒想看看这背后的人能有多大能耐!
“如此说来,倒是本官小人之心了?既然这位将军要扯什么恪尽职守,深明大义这一套,那就请将军拿出宵禁封城的文书来,若是真有,本官一定遵守,也一定亲自送这身份不明的人去你们军营审查。”
领头愣了一下,回道,
“军中密令,无需向外人展示,赵大人还请不要为难我等了。”
“呵,本官可不记得御林军有什么密令一说,京中若是有紧急事宜宵禁封门,也不会堵朝廷命官!而你们不过是守城侍卫罢了,更别提有什么权力私自封城,审查朝廷命官!
既然拿不出文书,解释不了缘由,那就请放行吧,本官可以当做没有此事。但你,或是你背后那个人执意要做的话,本官倒是不介意陪他玩到底!我倒想看看,什么人敢在京城如此兴风作浪!”
赵清河放下帘子,马夫跟了数年自然懂得,扬起鞭子就要策马启程,一只大手却牢牢抓住了挥到一半的鞭子。
“赵大人,您官高位重,又是皇亲国戚,何必与我们这些小兵过不去呢?我们也不过是按令行事,您这样,岂不是有些不尽人意了?”
帘子外,火光摇曳,御林军们围住了马车,看来,这些人是铁了心要闹下去了。
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