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音南捧着装红宝石的盒子,在裴引的家门前等了好几个小时。
双目布满了红血丝,像几个世纪没有接触人血的吸血鬼。
他晓得裴引在律所加班,所以忍了很久没去打扰她。
天蒙蒙亮,约莫着她把正事忙完了,才欢欢喜喜地去找她。
没想到,却看到了裴引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
那个男人他还认识,韩氏企业的韩承羽,韩子怡的堂哥。
裴引的手还抚上了韩承羽的背,远远望去,两人就像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相音南心都冷掉了,仿佛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浇灭了火热的心。
他还愿意相信裴引,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误会。
他可以回公司或者回自己的家等,偏偏要守在门口,要等裴引回来。
可是,在从楼道中看到裴引的车子停了下来,里面还钻出来了韩承羽……这两个人明明八竿子打不着的吧?怎么背着他关系突飞猛进了?
裴引一出电梯,被相音南憔悴的模样惊到。
看起来像是哪里不舒服。
裴引伸手去探他的脑袋:
“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吗?怎么在这里傻傻地等,可以打电话告诉我的呀。”
相音南别过头去,避开了她的手,声音冰冷:
“我没少给你打电话,你接了吗?”
裴引如梦初醒,这才发现手机一不小心调了静音:
“不好意思啊,我工作太专注了没注意到……”
相音南冷笑:
“是没注意还是跟别的男人相处太入迷了?裴引,你真的在乎我吗?”
他知道裴引的为人。
委屈至极时,就是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也控制不住尖酸刻薄的字眼往外吐。
面对裴引时他总有抹不去的自卑。
裴引聪明美艳能力强,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颗明珠,他总觉得自己和裴引比,什么也不算,不过是仗着命好会投胎,在财富上比裴引强一点点。
除此以外,啥也不是。
裴引回来后,除了为了倍倍上学跟他领证、中了迷药主动把他推倒的那一次,没怎么给他好脸色,更没有给过他什么承诺。
他经常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只是裴引的一个工具人,父凭子贵,是倍倍的生父,才有了一些稀缺的价值。
父亲嘛,还是原装的好。
加上前段时间被慕言西刺激……慕言西才消停没几天,裴引身边又来了个韩承羽,相音南不安委屈得很。
裴引脸色一变:
“我在忙工作,你在说什么屁话。”
她一向就事论事。
没接到电话是她的错。
但她一心工作,韩承羽那边出了命案,她必须全力以赴地去找出迷雾背后的真相,再提防韩承羽潜在的危险性,已经觉得筋疲力尽。
在相音南口中,这般操劳却用“和男人相处”一句话带过并偷换概念,裴引的火气也燃起来了。
在这个社会中,抹减女人的攻击总是那么地轻易,凡事往男女关系上胡编乱造泼脏水就可以了。
裴引向来对此深恶痛绝。
相音南也倔起来,死不松口:
“难道不是吗?我在楼下都看到了,你的手都往他身上摸。”
裴引恼怒:
“你瞎了是吧?他情绪激动,我就拍拍他安慰一下,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那么难听?”
相音南的委屈也全涌了上来,一句不让地和裴引互怼:
“你为什么不安慰别人就安慰他啊?”
“我接受了他的委托,我是他的律师,我当然要照顾当事人的情绪。”
相音南更加不解:
“韩承羽是韩子怡的堂哥,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真的不懂,你口口声声说讨厌韩子怡,那为什么又要和与她相关的东西接触?”
裴引想说你以为我想啊。
她也不想的。
她不找麻烦,麻烦上来找她。
与其被动地等待韩子怡下一次的阴谋与暗算,不如把握全局。
可相音南无理取闹的样子让她没有解释的心思:
“我工作上的事情不关你事。你真要想插手,先把韩子怡从你公司开除了再说吧。”
分明先前已经跟裴引解释过了,受制于韩远山,才不得不把韩子怡留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