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是被自己打动了。

但究竟之于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

“是刺客的荣耀。”

荆轲停下步，听着耳边河水的翻涌之声，目光幽幽。

“当刺客的刃见血时，荣耀便会随之显现。”

“那流出的血越高贵，属于刺客的荣耀便会越耀眼。”

“而普天之下，又有谁的血，能比秦王来的珍贵呢？”

“当我的刃第一次见血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期待刺向秦王的那一天了。”

他的语速不快，但说出来时，却是有一股十足的寒气，就好像是无数把冰冷的利刃从四面八方袭来一般，令人半分不得动弹。

荆轲的语气是冷的，但他的眼却是热的，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我这匹夫一怒，血溅三尺便可。”

他自顾自的笑了笑，而后头也不回的骑上河畔的准备好的马车。

“秦舞阳那小子，让他多活几年吧，我一人便可。”

太子丹呆愣在原地，良久后才醒过神来，向那离去的马车深深行了一礼。

而白衣白帽的人群中，那击筑的男人停了下来，瘫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状似癫狂。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他悲声而哭，又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