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大阪山区的沥青路面,改装越野车的雨刷器以最大频率摆动,却仍追不上倾泻而下的水流,零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从她的位置可以看到后视镜中渐弱的火光——那是极乐馆最后的残骸在雨中苟延残喘。
不,不应该说是残骸,因为在极乐馆原本的原址上应该只剩下一个陷坑了,灭世言灵的级别或许并非能毁灭世界,但爆城的强度还是轻轻松松的。
所以那些火焰就是真正的红莲之火,极乐馆是充斥着罪恶的地方,是不法之地的下水道,这样的地方当然要付之一炬,用红莲之火作为最终的结局。
“有时候我会觉得他才是那个最适合学习炼金术的人。”
路鸣泽看着车窗外,名叫小鸟游的暹罗猫在他的膝盖上打哈欠,“这好像是他第三次用莱茵,但已经能把终极言灵控制到得心应手的程度了。”
“言灵和炼金术没有关系吧?”零轻声问。
“还是有关系的,至少能证明他在精神层面的强大,还有一点点的……悟性。”
路鸣泽微笑,“悟性这种东西可是求而不得的,虽然他的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那只能证明应试教育不适合他。但炼金术这种抽象的东西就需要悟性才能学好。”
“所以青铜与火之王一直以来都找错了接班人吗?”
“差不多吧,老唐想要找个人传授一下炼金术的知识,但他忽略了我的哥哥才是世界上悟性最好的人。”路鸣泽顿了一下,“把音乐打开吧,他快要回来了。”
零轻轻点头,她打开车载音乐,老式爵士乐混杂着些微的电流杂音,萨克斯流畅得像是楚子航本人吹奏出来的。
后视镜里的火焰在雨幕中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渐行渐近的人影。
路明非正踏着泥浆走来,他的风衣已经碎得不成样子,暴雨将他整个人都浇成了落汤鸡,世界树枝编织成的长枪被他当作登山杖拄在身侧,好像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甚至走不动路一样,而即便如此,他每走出一段距离就要拄着昆格尼尔喘息一阵,瞳孔中的金色几乎无法消退。
“他透支了。”零说。
“对灭世言灵的威力进行精准操控,本身就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情,而且他今天晚上已经用过一次莱茵了。”路鸣泽说,“我甚至没有算上高危言灵的雷池。”
“不要死没办法起作用吗?”
“不要死只能修复肉体,但这个世界上可没有能够修复精神的言灵。”路鸣泽的语气中透露出钦佩,“但就算是初代种,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使用两次灭世级别的言灵。他已经超出初代种范畴了。”
“因为他本身就是太子吧。”零说。
路鸣泽笑而不语,他摇下车窗朝远处挥手,冷风裹着雨丝灌进车厢,小鸟游不满地喵了一声,随后钻进了零的外套口袋,黑色的胖煤球露出长长的尾巴。
路明非几乎是跌进后座的,他把怨怒和昆格尼尔横在膝盖上,随后是一阵剧烈的喘息。
零从副驾储物格里抽了条新毛巾扔过去,路明非抬手接住,但却连擦毛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一直喘了整整三分钟才恢复平静,随后他一边擦头发,一边动手抓起之前的巧克力盒,把剩下的巧克力一口气灌进嘴里。
“神社地下实验室,极乐馆,还剩下最后一个关东支部的据点,我记得那个支部里面的成员是不是全是变态?”路明非咀嚼着巧克力含混不清地问。
“嗯,不过除了变态之外,那里还有赫尔佐格的影武者,极乐馆是他敛财的地方,实验室是他培养最强战斗力的地方,不过如果抛开八岐大蛇不算的话,关东支部才是最难的那个副本。”路鸣泽说。
“那我们其实应该第二个去关东支部的,不过现在也一样。”
路明非动手把空的巧克力盒拆开,又把它叠好捋平,“送我去最后一个副本吧,解决完关东支部,我还能赶上吃一顿日式早餐。”
“你的体力不够开第三个副本了,”路鸣泽转身看向路明非,“哥哥你自己看看后视镜,这黄金瞳亮度已经严重超标了知不知道?要不要我借你块墨镜装酷?”
路明非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发现自己的瞳孔居然还保持着熔金般的色彩,在夜幕里活像是两盏小夜灯。
“这不正好?开夜车都不用打远光灯了。”路明非随嘴扯烂话,“而且我这点程度能算什么?当年师兄的黄金瞳都不带灭的,还不是照样能打怪。”
“楚子航不灭眼是因为血统接近临界,你不灭眼是因为你快死了。”路鸣泽说。
“我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