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谨慎,不肯走。
小丫鬟道:“方才我们姑娘是故意不理县主的,只因姑娘有别的安排,薛三姑娘在,不便,才引开她去,还请县主放心随我来。”
薛婉疑惑,还是跟着绕到不远处的竹林假山后。
“县主还请稍作等待。”小丫鬟退下。
握瑜拂去石凳上的雪,一摸,冷沁沁的,便不扶薛婉坐下,忽见竹林翕窣,走出一个清澈俊美的少年来。
“婉儿!”
“县主,是宋大公子!”
薛婉转身就走。
宋危几步截了她的路,“婉儿!”
薛婉背过身去,“宋大公子这是做什么?”
“婉儿!”薛婉疏离冷淡,宋危低落了下去,愧疚道:“婉儿可是怨我中举后没来府上提亲?”
“婉儿我......是我不好。”宋危陷入自责,很快又抬起头来,“婉儿你再等等,待明年春试金榜题名,那时谁也不能反对,我一定堂堂正正聘你为......”
“宋大公子慎言。”薛婉及时打断了他。
重活至今,前生的一切似一场噩梦。待冷静下来想一想,这时候的宋危并没有伤害她,若事情不似前生的轨迹,她便不想与什么都没做的宋危纠缠。事态还可控,不妨趁这个机会说清楚。
薛婉依旧背对着他,“宋大公子似乎误会了什么,我年少不知事,或许曾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让宋大公子误会,还请宋大公子看在同窗大哥哥的面子上原谅。”
宋危闻言,一副极受伤的模样,“婉儿这话是要散了我们多年的情谊吗?婉儿好狠的心。”
邓家二郎忍不住从假山后出来,劝道:“扶隐兄弟本在家里为了娶县主用功读书,不愿来的,是我问了县主家的下人知道县主来了,扶隐兄弟才来了。”
“县主看看扶隐吧,他生得好,又上进,将来入仕袭爵扶摇直上,我若是姑娘家便非他不嫁了。”
面对突然出声的陌生男子,薛婉黛眉微蹙,侧过身去。
“扶隐兄不是寻了对上好的双鱼佩要送给县主吗?快呀!”邓二郎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到宋危身边去。
宋危感激地冲他一笑,小心翼翼地从腰封里取出两枚雕成鱼的美玉,一条握进掌心,一条奉给薛婉。
“婉儿我......”
没等他话说完,薛婉远离了一步。“公子慎言。”
“婉儿......”
“握瑜,随我去给邓老太太请安。”薛婉毅然寻了个无人的方向便走。
“哎呀县主妹妹这是做什么?”邓三姑娘急切跑出来,“扶隐哥哥好容易来一趟,就是我都看到了扶隐哥哥的一片真心。”
“你这丫头不是陪着薛三姑娘吗?跑来这里做什么?”邓二郎被亲妹子的八卦折服,又害怕薛三姑娘发现异样跟过来,便警惕地往湖心亭的方向望去。
薛婉暗责自己大意,陷入这样一个圈套来。
人人都告诉她,宋危对她是真心的,曾经她也信了他的真心,前世天香楼的那一年所有真心与承诺在一天天的等待中成为笑话。
见薛婉沉默,宋危拿着双鱼佩再次上前:“待我春试金榜题名,那时谁也不能将我们拆散。”
“宋大公子前程远大,不若忘了前尘......”
“四妹妹原在这里。”风来竹动,积在竹叶上的雪落了薛凝一身,薛凝微微抖了一下,手中拿着已经绣好的荷包。
“扶隐哥哥......”薛凝轻轻唤了一声。
邓三姑娘与邓二郎色变,薛婉过去与锦绣、玉缎一起掸去薛凝身上的雪。
薛凝面色冷青,深深看向宋危及他手中的双鱼佩,又睨了一眼薛婉。
邓三姑娘强笑着过来,拿过荷包:“哇薛家姐姐的女红果然精妙,这么一会子便将我绣坏的荷包救了回来。”
“好姐姐,再教教我吧!”邓三姑娘挽着薛凝的胳膊去了,薛凝泪眼含恨掠过薛婉而去。
“三姐姐湿了衣裳可要更衣?”薛婉跟着去,宋危拉住了她。“婉儿!”
薛婉挣开,正色道:“宋大公子既送了三姐姐双鱼,便不该再送别人。”
“什么?”宋危诧异。
他从未送过薛三姑娘什么东西,更别提在玉国有特殊含义的双鱼了。
他想起之前托薛谨送婉儿的双鱼摆件,难道......
“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我只有一颗